一听这语气,周莫瞬间八卦起来:“大人很是窝火啊?发生什么事了,能让堂堂邵国公这么阴阳怪气?”
顾云廷拿起茶盏,给自己灌了一杯清茶,没回答他的问题。
“我记得,你跟赵家那个姑娘,是不是走得挺近的?怎么样了?”
周莫一听,瞬间垮了脸:“顾云廷,你故意的吧?”
“什么故意的?”
“我们俩早散了!”周莫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顾云廷眉越拧越深:“你们不是相处得挺好的?”
那姑娘他还见过一次,看上去跟他到是般配,身份不是很高,跟周莫这被唾弃的身份也很合适。
周莫一脸不愿再提:“散了就是散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顾云廷沉默下来,抿抿唇,别扭道:“周莫,你跟我自小就认识,如今快二十年了。”
周莫盯着他,问:“然后呢?你看上我了?”
顾云廷手指微微用力,耐着性子道:“教我。怎么讨好一个姑娘?”
“你说楚怀玉?”周莫恍然大悟:“你就不能直说?跟我绕这么大弯子。”
早在荆州的时候,他就看出来,顾云廷对楚怀玉的态度不一样。
顾云廷在京中是千金小姐们爱慕的对象,即便因怕被祝清懿找麻烦,不敢在明面上喜欢,也暗里想办法和顾云廷接触过。
周莫有幸碰上几次,这位冰冷无情的邵国公,可是对伤透了人家的心呢。
而他对楚怀玉,可是摆在明面上的护着,动不动就是一个警告的眼神。
顾云廷神色寡淡,抿抿唇:“教我。”
周莫眯眼,手臂环胸往后一靠:“她都是你夫人了,我怎么教?”
他知道他们二人相识的过程,知道二人的婚姻是不掺杂感情的,现在是单纯逗弄顾云廷。
可见自己的好兄弟为情所困,他终究不忍心,半晌叹了口气:“每个人不同,得对症下药。不过我看她那性子……”
顾云廷道:“性子怎么?”
“那姑娘看着就刚毅,你强来肯定不行。”周莫摩挲着下巴:“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你柔情似水,无微不至,说不定能把她感化了。”
顾云廷想了半天:“真的?”
他觉得周莫的话说的有道理,但他在女子这方面一点经验都没有,下意识地反问了句。
周莫道:“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顾云廷颔首。不就是对人好吗?
可细想下去,又有些犯难。
国公府里,他的亲弟妹,他都没认真细心对待过。要说柔情似水无微不至,顾云廷能想到的只有……他娘亲。
先邵国公夫人是那种外表柔弱,内心却十分刚毅的性子,对待他的时候,温婉祥和,心细如发,能替爹爹打理好府上的每一处。
大抵也差不多吧?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日里,楚怀玉院子里陆续收到了顾云廷送来的东西。
天气逐渐热了,她榻上还是冬日的厚衾被,这几日夜里,她蹬了几次被子,接过顾云廷马上就送来了薄厚适宜的蚕丝被。
宛白看着高兴极了,一边换被子,一边说道:“夫人,这蚕丝被拎在手上轻薄,却丝毫不让人觉得冷。”
半雪附和:“国公爷对夫人真好。”
楚怀玉在一旁软榻上吃着葡萄,不以为意。
她就不信了,顾云廷夜夜宿在这里,她热,难道他就不热?不过是想自己也睡得舒坦点,这有什么值得夸的。
她不想扫两个丫头的兴致,撇撇嘴没说话。
谁知道没多久,顾云廷命人在温春院中的大槐树上,垂下来两根绳索,做了个秋千。
楚怀玉躺在院中的摇椅上,看着下人用嵌花的藤蔓把绳索缠绕起来,不由轻啧一声,抬屁股就进了屋去。
书房内,顾云廷低头看着文书,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秋千给夫人装了?”
半雪垂眸:“已经按您的吩咐,做好了。”
顾云廷颔首:“夫人可有说什么,喜不喜欢?”
半雪抿抿唇,为难地道:“夫人……”
见她犹疑,顾云廷放下文书,皱眉:“说。”
“夫人只是看了一眼,就回屋了。”半雪头埋得低低的,隻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凉了。
“知道了,退下吧。”顾云廷道。
半雪打量着自家主子的神色,半晌解释道:“国公爷,您也别气,夫人她……她兴许,喜好在别的地方呢。”
顾云廷抬眸,眼神漆黑:“什么地方?”
半雪:“……”
什么地方?
她跟在楚怀玉身边伺候了小半年,还真没发现楚怀玉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只是比较热衷于钱财。
可是人的感情总不能用金钱来维护和衡量吧?
面对顾云廷的质问,半雪憋红了脸,也没说出一个字。
顾云廷摆摆手:“你还是下去吧,让老管家来一趟。”
半雪如蒙大赦,把老管家叫进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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