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快到她面前,顾云廷一勒缰绳,朝她的方向递出左手。
楚怀玉笑,搭上他的左手,翻身上马,在他身前坐下。
几乎同一时间,顾云廷驾马转了个方向,往他来时的路上奔去。
二人谁也没有说话,却好像说了千言万语。
一路驾马来到皇宫门口,宫门正要下钥,见二人赶到,宫人朝他们行礼,牵出国公府的马车。
春风拂面,楚怀玉唇角不自觉地向上扬。
她上了马车,撩开窗帘朝外张望了一会儿,马车逐渐远离了皇宫,她才收回了手。
一旁,顾云廷的脸色沉闷,唇紧抿着,身子紧绷。
“顾云廷。”楚怀玉朝他眨眨眼。
楚怀玉当着他的面叫他大名的次数屈指可数,顾云廷不由侧过头看她,轻轻嗯了一声。
“我是偷偷从长春宫跑出来的。”楚怀玉解释似的说道:“皇后把宫门锁起来了,不让我出去。”
顾云廷又是应了一声,马车里重新归于平静。
良久,他才开口:“我也是自己从御书房离开的。”
心中一股难言的情绪涌上来,楚怀玉唇边的笑意加大,没再接话。
从皇宫回到国公府的路依旧要近两个时辰,二人回到府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可是踏进府邸,府里的人居然还没歇息,担忧声此起彼伏。
“国公爷,夫人,你们可算回来了!”
“奴婢都不敢睡觉!”
两个丫鬟松了口气。
老管家站在一旁,见二人毫发无损,也露出一个笑容,朝二人颔首行礼:“回来就好。”
最夸张的属花桀。
“天呐,我还以为那皇宫里面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呢。”花桀撇撇嘴,想起老管家下午说的那些话,扯着楚怀玉的袖子上下打量起来,十分八卦的问道:“小玉玉,给我讲讲,都发生什么了?”
顾云廷沉着脸阻拦:“今日时候不早,大家都早些歇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花桀十分不悦地朝他翻了个白眼,打了个哈欠,很是贴心地跟楚怀玉说道:“也是,今日你也累了,早些歇息吧,明日我去温春院找你。”
遣退了众人,楚怀玉跟顾云廷一齐回到温春院。
说来奇怪,顾云廷在国公府中的院子是平松院,温春院是因为楚怀玉嫁进来,特地为楚怀玉准备的,是属于楚怀玉所有的。
然而却被顾云廷给住习惯了。
就算恢復国公身份,顾云廷还是一回府就往楚怀玉的院子里面钻。
楚怀玉觉得习惯真是太可怕了——因为她一点也没觉得别扭。
进了温春院,二人先后泡了热水澡,随后才爬上榻,对今日的事情进行复盘。
虽然他们已经有足够的默契,但事关重大,事情的始末是要沟通清楚的。
楚怀玉先起了个话头:“你说,我今日就那么溜出来了,皇后要是发现了,会不会发脾气,记仇啊?”
顾云廷被她逗得弯了弯唇。
似乎受心中的那种感觉驱使,他很自然地从背后抱住她,这才说道:“我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走的。”
“那还是你厉害些。”
楚怀玉被他的语气逗得直乐,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想必顾云廷跟皇帝在御书房聊得并不愉快,顾云廷拂袖而去,但皇帝畏惧顾云廷的势力,无法为难他。
这样想想,真是抱上了一棵了不得的大树。
大树下面好乘凉,楚怀玉现在有一种,被人罩着的感觉。
听见她的傻笑,顾云廷问道:“笑什么?”
“就是觉得,”楚怀玉开口:“你还挺了不得的。”
她的话顾云廷听了极为受用,又把她往自己这边拢了拢,这才问道:“皇后为难你了?”
“没有。”楚怀玉眨眨眼:“皇后看上去,是个很好的人。”
她顿了顿,又说道:“淑妃就不一样。”
淑妃是宋修然的生母,顾云廷就算跟淑妃极少接触,也能想象到她表里不一的模样。
说起淑妃,楚怀玉忽然想到她今日的态度,跟顾云廷讲:“我好像被三皇子盯上了。”
顾云廷一怔,便明白其中缘由,抿抿唇,他道:“会保护好你的。”
刚泡了澡,楚怀玉此时困意袭来,听他说完最后一句话,她闭上眼,沉沉睡了过去。
是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不知不觉间,二人的关系好像有了些微妙的变化,跟从前再不相同。
长公主府。
“小姐,听说邵国公大人平安归来了。”祝清懿的丫鬟从外面回来,面色纠结地汇报道。
祝清懿近日没有出门,安心待在祝府里待嫁,消息闭塞不少。
听闻此言,祝清懿牢牢地抓住了身边的丫鬟,声音是嫉妒不相信的平静:“你说什么?”
“小姐,邵国公没死,活着回来了,今日还携楚家大小姐一同进宫面圣。”
祝清懿见所言不像假的,“霍”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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