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中正悄悄改变着。
见楚怀玉不应声,顾云廷扬了扬唇,伸手将她拉入怀中。
天气渐暖,屋里的火炉已经撤了,二人盖着衾被相拥入眠,温度刚好舒适。
翌日,楚怀玉决定回楚府一趟。
虽然楚谓已经在皇帝那里解释清楚了,她自己还需要弄懂是怎么一回事。
“用不用我跟你一起?”顾云廷得知后,问道。
楚怀玉斜睨他一眼:“以国公府侍卫的身份?没必要。”
顾云廷沉默不语,楚怀玉又说:“你在府里等我回来给你讲故事,我带着宛白去便是。”
去楚府的路程要小半个时辰,楚怀玉用过早饭就出发,到达楚府的时候还没到晌午。
回自己家不用提前通告,门口的家丁见是楚怀玉便放行了,然后去通告楚谓。
楚怀玉记得楚府的路,打听了楚谓的位置,直接朝着书房走去。
意外的是,楚怀玉快到书房的时候,碰见楚夫人神情落魄地从里面出来。
似乎是被赶出来的。
与上次见面不同,今日的楚夫人竟是明显地苍老了些,眼下垂着黛色,皱纹似乎也添了几条,眉宇间有着化不开的忧郁。
楚怀玉一扬眉,楚夫人这是换路线了?
真不适合她。
正想着,楚夫人也看见了她,当即敛了那悲伤的神情,眯了眯眼:“楚怀玉?”
楚怀玉应了一声,眼底快要溢出喜色来,语气间满是挖苦:“楚夫人这是怎么了?最近过得不好?”
楚夫人眼中眼色愈发阴沉,说道,没接话。
“不应该啊——”楚怀玉若有所思地拖长声音:“我看你平常害人不是挺爽的吗?这回怎么了?被楚老爷知道了?”
楚夫人捏着手里的帕子:“小蹄子,你现在学会恶人先告状了?”
楚怀玉轻轻摇头,“夫人,我想这个恶人还是你当比较合适,回去照照镜子,你长得就像。真应了那句相由心生。”
楚夫人刚被楚谓痛骂一通,心里正不痛快着,知道楚怀玉风头正盛,没敢跟她计较什么,“贱种东西,你以后给我夹着尾巴做人,别被我抓住把柄!”
楚怀玉根本不拿她当回事,笑着应道:“是呢夫人。”
楚夫人一跺脚,扭身走了。
此时,书房里通报的家丁刚好出来:“大小姐,老爷让您进去。”
楚怀玉进入书房。
二人没有多余的寒暄,楚怀玉直接问道:“看这样子,父亲找到谣言的源头了?”
刚跟楚夫人争吵一番,楚谓脸色不太好看。
他拿起手边的龙井顺了口气,一脸不愿再提的样子。
良久,楚谓觉得顺过气来:“前日陛下召我入宫了。”
楚怀玉颔首:“知道,所以今日我特地来问候,知道父亲的说辞,以后才不至于说漏了嘴。”
顿了顿:“也请父亲告诉我事实的真相,别让我这个当事人不明不白的。”
楚谓别过眼,目光闪躲,含糊道:“我已经跟陛下保证,说你的的确确是我楚家的血脉,会跟楚家一齐效忠他,让他不要多虑。”
楚怀玉轻飘飘地点头:“陛下信了?”
楚谓抿抿唇:“没多问。”
“所以我的身份到底是怎么回事?”楚怀玉敛了神情,严肃几分:“父亲这是不打算告诉我?”
楚谓拿起茶盏又啜了一口:“我既然已经跟陛下保下你,说再多的也没有意义。”
楚怀玉跟着颔首,却道:“所以京中的传言都是真的,我的确是前朝残存最后的血脉。”
楚谓动作一顿。
“那为何会成了楚府的人?”楚怀玉犀利的目光审视着他,加以压力:“这可是欺君的大罪,你现在不跟我说实话,万一到了我被开罪的那天,我连怎么替你开脱都不知道呢。”
她语气风轻云淡,却一个字一个字打在楚谓的心里,他最薄弱和害怕的位置。
告诉楚怀玉当年的事没什么不妥,不过是楚谓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狼心狗肺,怕说出来让楚怀玉心存芥蒂,对自己有负面看法。
良久的静谧后,楚谓叹了口气,将当年政变发生的事情讲给楚怀玉。
大约十五年前,楚谓年二十六,几度科举不中,觉得自己怀才不遇。
而同龄在京中学习的男子,中举的中举,当官的当官,唯独他出身贫寒,连个上头认识的人都没有。
楚谓觉得,以自己这么多年的才学,只要有人愿意拉他一把,他一定能扶摇直上。
每日的寒窗苦读中,楚谓遇到了那个人——卫氏。
当时新皇刚登基,前朝的势力被统统斩杀,换上了皇帝身边跟了多年的亲信。
卫氏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找上了门。
同时带来的,还有对于当时的楚家来说不小的一笔财产。
她没有别的要求,只求一个庇身之所,能容襁褓里的孩子平安快乐地长大。
对于楚谓来说,这是一个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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