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来越多,岂不是这事情会闹得越来越大?
宋修宁面色凝重,道:“我方才正在跟五弟一起谈论正事,听见他府里的下人通报,便一同来了,兹事体大,如今远王妃如何了?”
楚怀玉朝站起身,跟着众人一起行礼后,眼神看向再往后面跟着的半雪,她手里正揪着一个丫鬟,正是刚才在她身后撞她的那个。
长公主脸色狠狠一沉,这个丫鬟不就是祝清懿院子里的丫鬟吗?
不过长公主怎么也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面上没有过多的情绪,只是眼神有些冰冷地看向祝清懿,后者则一脸慌乱。
“夫人,就是这个丫鬟。”半雪道:“奴婢找了半个公主府才找到她,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后花园的树下埋东西。”
“什么东西?”楚怀玉皱眉。
半雪见身侧那大丫鬟不愿拿出来,便绷着脸直接将那匣子夺了过来,双手呈到众人面前:“夫人,是一种奇异的香料。”
“香料?”楚怀玉皱眉:“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她故意撞我的时候,蹭到我衣服上了,才引来了野猫?”
半雪上前仔细确认一番,随后点头。
“香料?”宋修宁疑惑道:“让我看看。”
宋修宁的母妃最擅长用香,这几乎不是什么秘密。半雪放心将匣子递到他面前。
只见宋修宁用食指沾上一点放置在鼻间下,轻轻嗅了嗅,立即道:“这里面掺了大量的荆芥,能使猫变得兴奋异常。”
此言一出,众人面色大变。
“啊?这怎么可能?这可是公主府,这是公主府的丫鬟啊,怎么会谋害皇嗣!”
“是啊,会不会是个巧合?”
楚怀玉毫不掩饰地冷笑一声:“巧合?”她看向被半雪押在地上的丫鬟,声音森然:“说吧,你是在谁身边伺候的,又是谁指使你的?”
那丫鬟头紧紧贴着地面,不敢抬头看任何一个人,更不敢看祝清懿。
祝清懿此时已经走到长公主身侧,紧张地捏着母亲的衣摆。
长公主道:“你实话实说便是,我们公主府不可能会有你这样的下人,你是怎么混进来的,为什么要害皇嗣?”
“奴婢没有要谋害皇嗣!”丫鬟激动地抬起头来,眼神看的却是长公主旁边的祝清懿。
“那你是为何?”宋修宁沉声道。
楚鸣玉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要是生出来了,还要叫自己一生皇叔,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眷。
祝清懿眼神划过一丝凶狠,颇为警告地瞪着那个丫鬟。这个丫鬟有把柄在她手里,她现在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个把柄值得丫鬟舍弃自己的性命。
想着,祝清懿添了把火道:“我记得你家里还有亲眷,为何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谋害皇嗣,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就算你要害的是国公夫人,也是你一手酿成了这场意外,你难辞其咎!”
丫鬟闻言,重重地往地下一跌。
祝小姐这意思是让她自己认罪,否则绝不会放过她的家人。
她何尝不知道,陛下疼爱的第一个小皇孙在公主府没了,必须要有一个人出来顶罪,可这个人不能是祝清懿,也不能是长公主,只能是卑贱的下人。
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丫鬟忽然间情绪激动起来,想要从地上站起来衝向楚怀玉,被半雪和几个下人死死製住,嘴上却仍大喊大叫着:“是我自己的主意!”
“你为何这么做?”楚怀玉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
“你生得一副狐媚相,勾引邵国公!我自小在祝小姐身边服侍,祝小姐对顾大人的一片真心天地可鉴,凭什么你要跳出来横刀夺爱?我就是要将野猫引来,让它们抓花你这妖孽的脸!放开我!”
楚怀玉风轻云淡地颔首,目光却扫向的是祝清懿:“哦?那怎么这些年过去,我夫君明知道祝小姐对他的爱慕,却还是无动于衷?你这意思是,你们小姐长得不行?”
“你!”祝清懿没忍住用手指她:“你说谁长得不行?你以为自己长得多好看?”
“大家伙都有眼睛,会有自己的判断,你还是不要为难她了。”
在场的人皆是低下头假装没听见祝清懿的话。祝清懿身上有长公主的几分姿色,在京城里也算出众,可若是跟天姿动人的楚怀玉相比,那就逊色了一大截。
显然她没有自知之明。
祝清懿气得咬牙,正要张嘴反击,被长公主重重地瞥了一眼,随后直接蔫了,噤声。
楚怀玉轻笑,看着被製服得动弹不得的丫鬟道:“原来是自发为主子鸣不平的?可真是条忠犬。只是你做事之前就没先打听打听,不知道邵国公夫人身怀武艺,五官要照旁人敏锐不少?别说一直野猫奈何不了我,就算你想法搬来一隻老虎,那也是要被我製服的。”
女子一袭白衣胜雪,语气狂妄至极,身上那种俾睨天下的王者气息似乎与生俱来,令人望而生畏。
让人不由相信,就算是再凶猛的野兽,她也手到擒来。
众人战战兢兢不敢直视她,只能偷偷扫她几眼,心中又惊又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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