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玉狐疑地看着他,好像硬是没再脑海里搜寻出眼前这个人欺负自己的画面,想起来的皆是他的笑容,他将银票递给自己,将房契地契递给自己的画面。
她琢磨了半晌,点头:“你的确不会。”
顾云廷不禁失笑,捧起梅子酒饮了一大口,忽然来了兴致:“你方才说谁欺负你?你的上司,是谁?我给你报仇。”
楚怀玉清醒不少,撇嘴道:“我是说……我的……”
就是她的长官啊,那个特种部队的首领,看着一点都不好相处,处处与她为难。
她顿了顿,酸甜的梅子酒再次下肚:“就是楚府的人。”
顾云廷颔首:“你想怎么处置他们,等我回来,我帮你。”
楚怀玉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月光下她的脸上写满了坚毅和睚眦必报。
“我要亲自让她们给楚怀玉道歉。”
月光下,她微微上扬的黑眸冰冷又坚定,一双粉唇上莹着梅子酒反出的莹泽。看起来无比诱人。
顾云廷就坐在她身侧,喉结上下滑动,忍不住朝她的唇低下头去。
楚怀玉脑子昏沉,动作慢了半拍,反应过来的时候,面前的俊脸已经将雪景和月光挡住。
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顾云廷像不知餍足似的,察觉她要退后的动作,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两坛梅子酒已经见底,就像他们之间的催化剂一样,楚怀玉闭上双眼,没再有反抗的动作,直到他抬起脸。
顾云廷邪笑着勾唇,趁着她微醺模样乖巧,问道:“夫人,国公府没有人欺负你,一直在这儿好不好?”
“不要。”楚怀玉几乎脱口而出,伸出手一把将他拍开。
顾云廷觉得泄气,却知道这事要循序渐进急不得,便没急着让她同意,伸手去扯她的手:“嗯,不凉。”
她穿的够厚,喝了整整一坛梅子酒,身体出热多,这天寒地冻的也没什么大碍。
欣慰之余,他不禁感叹自家夫人酒量真好,寻常女子喝梅子酒,大概连喝两壶,便要失态,不省人事了。楚怀玉喝了整整一坛,虽说动作有些摇晃,却能正常地与人对话,言语间也逻辑缜密,实在领他佩服。
“时候不早了,回院休息吧。”
见酒坛空了,楚怀玉颔首起身,她的手被顾云廷攥在手里,在雪地里行走也忍不住有些摇晃。
显然顾云廷也察觉了,不禁轻笑一声侧身将她打横抱起来,步伐稳健地朝温春走去。
楚怀玉勾着他的颈子,顺势闭眼靠在了他胸前。
大雪漫漫,回去的路上二人皆是不语。
等到了温春,不到半刻钟的路程,楚怀玉已经睡着,顾云廷轻手轻脚将她放在榻上,掖好被角,在火盆里添了炭,这才绕过屏风转到雅室的软榻上躺下。
并非他不愿与楚怀玉同床共枕,只是方才那一个吻实在让他的心难以平静,似乎有二十五隻小老鼠在抓似的,百爪挠心。
翌日两个丫鬟见自家国公爷睡在软榻上,不由吃了一惊,拿来厚厚的毯子。
顾云廷睁开眼:“你家主子可醒了?”
“还没。”半雪十分不解:“国公爷为何不去内室睡?”
他将毯子置在一旁,站起身道:“不要打搅。”
随后,他自己却钻进了屋里,两个丫鬟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楚怀玉还一副熟睡的模样,顾云廷无心打扰,不过已过了昨天晚上的劲头,如今身体冷静下来,换个更舒适的地方睡觉。
他躺上榻,没忍住将面前的小的身子往怀里拢了拢。
屋内炭火不旺,她似乎是冷了,背对着他,顺势向他怀里拱了拱,睡得更香了。
顾云廷身子僵住,这下确实完全睡不着了。
她一头乌黑的长发宛如丝缎一般散在榻上,有几根在他脸上,惹得他有些痒痒。
可还是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外面的太阳升起,楚怀玉醒了,他才松开手。
“啊……”刚一翻身,楚怀玉就伸手按住自己的脑袋:“头好痛。”
顾云廷侧着身子支在一旁看她:“昨日夫人喝了整整一坛酒,真是好酒量。”
这话听在她耳朵里,应着她说自己头疼,总好像在嘲讽自己自不量力似的,她不服气地道:“昨日状态不佳,你要是不服,哪日我们再喝。”
顾云廷扬了扬眉。她这是把自己当做练武场那帮粗人了,动不动要跟人喝酒?
“我看你那练武场倒不必去的那么勤了。”顾云廷凉飕飕地道。
楚怀玉不理会他,唤道:“半雪,给我煮碗解酒汤。”
说完,人便又栽到榻上。
“眼看就要除夕了。”楚怀玉呆呆看着榻上方的花纹:“你不打算回来,跟弟妹一起过除夕?”
顾云廷一听,沉默了。
他多年征战在外,在府中过新年的次数屈指可数,今年楚怀玉刚入府,府里添了新人,要是能一起吃个团圆饭,当真热闹。
可他还是摇摇头:“事成之后,有的是机会,不急于这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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