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意思是,一切还未可知。
皇帝大怒:“务必给朕将人医治好,否则朕要了你们的脑袋!”
太医抖如筛糠:“臣等定当竭尽全力!”
顾云朝又侧头看楚怀玉一眼,眸中意味不明,后者立马回以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
她对自己的箭术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偏离半分,自然也不会真正伤到无辜的宋修岩,不过短时间内他定要吃些苦头了。
“国公夫人可看见了刺客的模样?”说话的是宋修然。
楚怀玉与他对视,语气不冷不热:“刺客众多,并非只有一人,又在暗处,若我分心去看那些人的样貌,此刻三殿下看到的恐怕就是我们二人的尸体了。”
宋修然微微眯眼:“夫人箭术精湛,想必其他方面也不会差到哪去。”
楚怀玉一怔,“殿下的意思是?”
宋修然冷冷瞧她一眼,随后收回目光。
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余光撇着皇帝的脸色,楚怀玉说道:“三殿下这话,是不信我们二人被追杀?”
“我没有不信。”宋修然道。
“殿下,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楚怀玉肃然道:“如今我夫君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顾云朝很有可能是国公府最后一个能承袭爵位,率领玄苍卫的人。我进了国公府便每日刻苦练武,帮他拜师,今日更是斗胆求陛下,才得以进猎场中护他周全。”
又道:“若今日二弟当真遭遇不测……”
她叹了口气。
皇帝的脸色更加难看,其中利害他心知肚明,看着宋修然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不过今日四殿下与我二弟同穿了白色衣裳,若是错将四殿下认错成我二弟也是可能,再或者,是错将我二弟认成了四殿下也未可知……”
她一席话将局面搅得更加迷离。
无论是哪一种猜测,都能让皇帝疑心,最怀疑的人还依旧是宋修然。
朝廷势力动荡,皇帝定然会将立储的事再往后拖。
“朕定让人多加照拂顾二公子,此事你不要再管。”皇帝心里不悦,看着英姿飒爽的楚怀玉,忽地想起今日那隻金雕:“方才那金雕,当真是你射下来的?”
楚怀玉谦虚行礼道:“陛下,实在是民妇的巧合之举,不过既能猎得这金雕,陛下定洪福齐天,我朝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皇帝脸色这才缓和几分,“李德全,看赏!”
“谢陛下恩典。”
对于宫中赏赐的钱财,楚怀玉是断不会拒绝的。
宋修岩需要静养,皇帝将众人遣离,楚怀玉与顾云朝刚走出帐子没几步,便被宋修然在身后叫住。
“国公夫人留步。”
“三殿下有何事?”楚怀玉语气不冷不热:“我与二弟今日受惊过度,还请三殿下长话短说。”
宋修然此时也笑不出来。
他明明知道这事就是楚怀玉干的,却没有证据,拿她没有办法。
“我便是来嘱咐二位,一定要好好休息。”
楚怀玉眯着眼微微颔首:“多谢三殿下好意。”
顾云朝绷着一张脸朝他作揖,随后扭身跟楚怀玉一同离去。
走出几十步远,他忍不住问道:“他不会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再次动手吧?”
楚怀玉摇头:“他已经惹皇上不悦,会安分一阵子,不用担心。”
至少几个月内,都会夹着尾巴做人。
顾云朝松了口气,直到回了自己的帐子,白天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箭羽破空之声似乎还在耳边回荡。
“云朝回来了?”白将军撩开了他的帐子。
他这才将失魂落魄的模样敛了敛,起身行礼:“师父。”
“坐吧。”
二人在榻边坐下,白将军拍了拍他的肩:“小子,没受伤吧?”
“没有。”顾云朝摇摇头:“只是心里震撼。”
白将军叹了口气:“你以前从未接触过这些,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
顾云朝抿抿唇,还是忍不住问道:“师父,我大哥他从前,是不是经常经历这样的暗杀?”
“早年我与他一起打过仗,算有些交情,却没到无话不谈的地步。他为人正直坚毅,经常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很多话都憋在心里。”
“他年纪较我小上不少,父母双亡不得不撑起国公府,率领玄苍卫,怕被人看轻,比别人多下了不少功夫。”
“年纪轻轻就跟我这样的老将一起上战场,身上有不少伤疤。”
那些回忆已经久远,却因为记忆深刻,很好唤起。
顾云朝默默听着,沉默不语。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大哥为国公府独自承受了那么多。
他与霜儿没人锦衣玉食,还不知好歹,实在让人心寒。
见他陷入沉思,白将军安慰道:“身上的责任越大,要承担的就越多,从古至今都是这样。”
顾云朝不语,只在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成为大哥那样的人,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让天上的爹娘对他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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