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是买到的消息说三皇子经常会出入云诗会,所以她才在此碰运气。
又是一个陈述答句。
宋修然袖下的手拢了拢,心中有些不解。
出了什么差错吗?她宋修然自诩在京中没有任何风言风语,上到八十老妪,下到三岁孩童,见了他都要欢喜,绝不会有任何能影响顾云霜态度的反面消息。
上次见面是在宫中,最后他还邀她去赏菊,虽然被楚怀玉先给拒绝了,可他自省自己的言行没有任何纰漏。
那她今日这般是为何故?
她不主动搭话,宋修然值得继续寻找话题,正好思及上次见面,他想了想斟酌道:“今日雨过天晴,外头天气不错,正逢我无事,要不要一起去郊外游玩?”
男子脸上挂着一贯温和的笑容,顾云霜侧过头去看他,觉得自己一颗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又忙错开目光。
今日她身后还跟着楚怀玉的人,不能随心所欲。
于是她款款行礼,委婉拒绝了宋修然的提议:“小女今日出府还有嫂嫂交代的事宜没有办完,恐怕要辜负公子一片好心。”
宋修然语气依旧温和,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实在可惜,隻好下次有机会再一起了。”
顾云霜福了福身,转身离去。
宋修然站在原地看她走出云诗会,一旁的随从不解道:“公子,这顾三小姐,明明上次见还……怎么转变态度如此之快?”
宋修然微微翘起唇角,时值秋日,笑容却宛若三月春风般和煦。他目光在顾云霜微红的耳尖上收回,没有回答随从的话。
“徐家那边怎么样了?”他转而问道。
“可永安侯一直寻找借口,迟迟不肯交出令牌,似乎有什么顾虑。”
“那便威胁他。”宋修然此刻脸上才出现几分不悦,皱眉道:“尽快拿到令牌,我还有别的事要安排。”
“是。”随从应声。
另一头,顾云霜回府的路上心中一直不安极了。
“香露,你说我刚才的态度,会不会太冷淡了?”顾云霜咬着下唇:“三皇子会不会以为我心里厌恶他,以后便不与我说话了?”
“不会的三小姐。”香露道:“您说得清楚,又不是真的拒绝三皇子,想必三殿下不会多想,您过于紧张了。”
香露是宛白选到她跟前的,是稳重的性子,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说的话顾云霜也能听进去几分。
“但愿如此。”
很快,顾云霜与宋修然在云诗会相遇的事情就传到了楚怀玉耳朵里。
楚怀玉依旧靠在榻上,手里拿着一个剥好的橘子,轻轻撕下一瓣橘子塞进嘴里,被酸的眯了眯眼。
“挺好,有长进。”她感叹道:“继续盯着吧。”
这绝对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她之前虽然告诫过她,说到也没把握顾云霜会听她的劝。
看着旁边套着碧绿色套子的手炉,她不禁弯了弯唇角。
有些事情,正在向她预料不到的地方发展。
晚上,顾云廷依旧来到温春院与她同床共枕。
楚怀玉刚沐浴完,裹着厚厚的被子盘腿坐在榻上,就看见顾云廷一身黑衣站在自己面前。
她吸吸鼻子,眨巴着眼睛问他:“去干什么坏事了?”
“看看怎么能把劭国公府击垮。”顾云廷淡淡开口,随后得到对面女子投来的鄙夷眼神。
他说的不假,有时候换位思考很重要,站在对手的角度,才能更好地发现自己身上的漏洞。
拿帕子擤了下鼻涕,楚怀玉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出一个榻边的位置来。
“你倒是自觉。”顾云廷哼了一声坐下:“风寒好些了没?”
楚怀玉白他一眼,盯着方才擤过鼻涕的帕子,似乎在说“你说呢”。
半晌,她道:“你倒是不害怕。”
昨日就是,清清楚楚地告诉他自己染了风寒,还是照常不误抱着她睡了一夜。
顾云廷沉默下来,沉静地看着她的眼睛,倏尔邪气地勾唇。
下一秒,他整个人欺身压过来,拉紧了她身上罩着的被子。
楚怀玉瞪大了眼睛,衾被牢牢地箍在自己身上,只能任由他将自己扑倒。
“要不你将病气渡给我?”
一张俊脸近在咫尺,她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下意识问道:“怎么渡?”
回答她的,是唇上的柔软。
没想到这种时候也能耍流氓,楚怀玉狠狠瞪着他,奈何衾被结实得很,根本没有办法挣扎,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合上眼眸。
他倒是很投入!
辗转半晌,顾云廷终于抬了抬身子,看着她微肿的唇瓣,才眼含笑意满意地道:“这样。”
楚怀玉本就鼻塞,方才差点呼吸不过来,眼里憋了一层雾气,此刻扯开衾被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顾云廷勾着唇角坐直身子,要是细看便会发现他额角已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沉默半晌,他才道:“今夜我不在此歇了,一会儿让宛白再来添两个火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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