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不是亲眼所见,她完全无法想象自己有一天被人黑手推荐江水,却百口莫辩,只能忍气吞声。
那徐莲模样何等傲慢她看得清清楚楚,她以为会有人站出来帮沈檀说话,可是没有。
这时候没有人敢站出来帮她作证,凭她一张嘴如何让人信服?
见她不说话,楚怀玉看向窗外不断后退的树木,冷声道:“你只能让自己变强。这样才没人敢欺负你,就算吃了亏,你也有能欺负回去的能力。”
顾云霜一怔,喃喃出声:“变强?”
邵国公府是京城内最有权势和财富的府邸,从前有大哥撑着,走在外头无论是谁都会让她几分,可上次在那条窄巷子里……如果不是三皇子来救她,她如今都不知是什么样了。
楚怀玉阖了阖眸子,话已至此,能听进去多少,就要看顾云霜自己了。
后面的路上二人无言,回到温春院的时候,顾云廷斜躺在榻上,一手撑着头,一副待宠幸的模样看着自己。
楚怀玉唇角抽了抽:“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顿了顿又问:“土匪吗?还是什么其他见不得人的行业?整日见首不见尾,来无影去无踪的。”
“什么见首不见尾,胡说八道。”顾云廷眼下有一圈淡淡的黛色,唇角却隐隐翘起。
楚怀玉无语地看着他:“不说实话,还想天天宿在我这?”
嗅着她衾被的馨香,顾云廷直接转移话题:“今日二皇子选妃,看中了谁?”
“不告诉你。”楚怀玉走到妆奁边,卸下头上的发簪,道:“谁让你不跟去。”
男人扬了扬眉,盯着她肤若凝脂的小脸看了半晌,促狭道:“因为我没暗中保护你,埋怨起我来了?”
“有病就去看。”楚怀玉回过头白他一眼:“用不用我帮你叫太医?”
“有劳夫人。”顾云廷听不出她的讽刺似的,没皮没脸地笑:“请个医术精湛的大夫,看看我的相思病如何能治好。”
楚怀玉被他做作的声线激出一身鸡皮疙瘩,忍无可忍,抄起手边的铜镜便朝榻上扔了过去。
顾云廷毫无压力地身上接住,放在面前端看起来,嘀咕道:“还是那张迷倒万千少女的俊脸没错啊,怎么夫人不喜欢?”
他今日没戴伪装面具,看着他那张久违的与顾云霜有些相似的俊脸,楚怀玉抿抿唇,忽然正色道:“不过今日三皇子也去了。”
顾云廷敛起笑容,“二皇子选妃他怎会去?圣上如今如此重视他,据我所知,他该政事缠身才是。”
“这便是我想说的。”楚怀玉颔首:“而且他对顾云霜真的很殷勤。”
话一撂,楚怀玉没再说话。其中玄机不用点破,他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而且那不争气的,似乎已对三皇子芳心暗许了。”楚怀玉一哂,见他脸色越来越差,啧啧道:“我已经尽力去劝,若还是劝不住也没办法……毕竟三皇子跟她大哥是交情不浅。”
半晌,顾云廷闷闷地应了一声。
宋修然与他交情不错是不假,他仁德爱民,心系天下,是有大义之人,所以自己才选择与他为伍。可自从他摔下悬崖后的这段日子里,宋修然的所作所为越来越让他看不懂了。
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可他始终看不真切,接着各种思绪掺杂在一起,又乱作一团。
“要是非要嫁给皇家,我倒是觉得二皇子不错。”楚怀玉真诚地道:“你对二皇子知晓多少?”
顾云廷抿唇,轻轻摇头。
二皇子宋修宁平日做事按部就班脚踏实地,可无心皇位,不如四皇子和五皇子招他注意。
“是个没花花肠子的老实孩子。”楚怀玉由衷感叹。
“妄议皇子。”顾云廷毫不客气地点评:“而且你比二皇子年长几岁?说不好年龄相仿,却说得像自己像六十了一样。”
他一说,楚怀玉才反应过来。她在现代已经年过二十六,在她眼中,包括自己这具身体,都还只是半大孩子,便无意识地以年长者身份自居。
“夫人,今日的汤药熬好了,奴婢侍候您喝药。”门外响起一个声音,楚怀玉一惊,忙看了床上的男人一眼。
可顾云廷不但不动地方,甚至连藏一下的意思都没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楚怀玉隻好咬牙:“你搁在外头,我这就出来喝。”
她这要求实在奇怪又突兀,她还怕半雪不依不饶地问,谁知她立马应下了,道:“那放在正厅的桌上,夫人记得趁热喝。”
楚怀玉应声,狐疑地看着顾云廷,还是觉得自己的丫鬟绝对被收买了。
眼看他是要在这里宿下了,楚怀玉隻好出去将汤药喝下再折返回来,一碗汤药下肚,她口中苦涩难耐,塞进嘴里一枚蜜饯往回走,谁知刚进屋,便听外头传来一声长哨声。
她皱眉走向榻边,却见方才躺的好好的顾云廷从榻上坐了起来。
“要走了?”楚怀玉挑眉问道。
顾云廷一噎,十分不情愿地下地,叹息道:“临时有事,改日再来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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