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悠闲地坐着马车赏景,是穿越后不曾有的。
这马车内室比挂着邵国公府标志的马车还要舒适几分,联想昨日夜里这男人或许是去准备这马车了,她不禁心里一暖。
很快,窗外的市井喧嚣逐渐远离,楚怀玉舒适得有些涣散的目光瞬间聚焦,察觉到不对劲,她上前掀起车帘:“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她的反应是他意料之中,顾云廷轻笑一声道:“你们老管家已经把你卖了,你不知道?”
不等她反应,顾云廷轻拉了缰绳,已欺身上了马车。
原本十分宽敞的内室因为他的进入顿时狭小起来,楚怀玉心如擂鼓,咽了咽口水道:“你要做什么?”
顾云廷大咧咧在她旁边坐下,长臂揽住她的肩膀,这才勉强挤下,二人的身体也紧紧挨在一起。
楚怀玉有些不自在,作势起身:“那我去驾马。”
顾云廷哪能如她愿,一手将她牢牢地按在座上,随后道:“马自己识路。”
楚怀玉皱眉:“它知道我要去哪?”
顾云廷更是一脸莫名其妙,“游京城乘马车?”
“我准备去香山上那个寺庙的。”楚怀玉撇嘴,要说清净佛寺要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顾云廷想了想,从座位下面扯出一件大麾来罩在她身上,细心把带子系好,“难得出来,直接去寺庙有什么意思。”
楚怀玉皱眉,自己的手腕已经被他扯住往马车下带:“喂,你干什么……”
马车恰巧行驶至国公府的一家铺子,顾云廷对铺子的一个小二嘱咐一番,随后马车就被留在铺子里。
顾云廷带着她往东街走去,国公府的产业几乎是在另外几条街上,楚怀玉甚少来过东街,穿过一条巷子,似乎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街上人声鼎沸,各种各样的活动别出心裁,各色糕点小吃令人应接不暇,楚怀玉一时间看花了眼。
“没见过世面。”顾云廷假意嘲道。
“还不是都怨那个顾云廷?”楚怀玉撇嘴抱怨,目光在一排陈列着首饰的地摊上掠过,“他要是好好活着,我用刚进府就接手那么多的帐本,管理那么多内务?”
楚怀玉余光打量着旁边男人的表情,果然见他眉头微蹙,却没说话。
“这家铺子的栗子糕很不错。”路过一家糕点铺,顾云廷停下脚,掏出银子买下两盒栗子糕递到她手里。
楚怀玉一尝,栗子糕入口即化,软糯香甜,不由讚许地眯眼:“你真在行。”
顾云廷得意地看她一眼,继续往前走。
他自小担起国公府的一切事宜,自然不是楚怀玉这个久居深宅的女子能比。
不远处围了一小圈人,楚怀玉好奇,忍不住拉着顾云廷上前凑热闹,待看清里面的东西,楚怀玉眼底忍不住亮了亮。
原来是一个投壶的小游戏,投中三支便能得到一隻兔子。
洁白的兔子玲珑小巧趴在笼子里,楚怀玉当特种兵多年,潜藏心底的少女心一下被激了上来,拉着顾云廷走不动道,渴望的模样溢于言表。
顾云廷哭笑不得:“那兔子有什么喜欢的?”
“毛茸茸的多可爱啊。”楚怀玉忍不住道:“你去给钱,我要玩这个。”
顾云廷扶额,理解不了女人对这种游戏的执念:“这都是骗人的,你要是喜欢,去买几隻便是。”
“那怎么能一样?”楚怀玉不以为然,又推了推他:“快点。”
顾云廷无奈上去给银子,换回来十支箭羽递给她。
楚怀玉对准一米开外的圆口壶,毫不犹豫掷了出去,她觉得自己扔的十分精准了,只是那箭支快到壶里的时候微微出现偏差,与洞口堪堪错开,让人忍不住惋惜。
“这位小姐眼力真好,第一支便如此接近洞口。”
“太可惜了,就差一点。”
还剩九支箭,进三支还不简单?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楚怀玉重振旗鼓,重新抽出一支箭,十分自信地扔了过去。
然而还是在里壶口几寸的时候与洞口错开,落在旁边的地上。
楚怀玉这才垂下手,眯了眯眼睛,随后转头看顾云廷,小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有问题?”
顾云廷双臂抱在胸前,看傻子似的看着她,低头在她耳边道:“老板是傻子,还是你是傻子?”
冰冷的双唇不经意蹭过她的耳廓,楚怀玉猝不及防背后一阵过电般的颤栗,她伸手将他推开,将箭筒一股脑塞进他怀里,咬牙道:“你来。”
都说了是店家的小把戏,按理说换个人也没差,可楚怀玉的动作却给了顾云廷莫大的鼓舞,他倨傲地道,“看好了。”
楚怀玉捂着微微发红的耳朵,盯紧他的手。
男人手指看上去修长有力,她隻觉得耳朵仿佛要燃烧起来,立马将目光中转向了前头的壶,随后索性戴上兜帽,将耳朵藏起来。
男人手腕在掷出的瞬间蓦地扭动一下,紧接着便听见人群中一阵喝彩。
楚怀玉瞪大了眼睛看他:“你不是说是骗人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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