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必多心,在下方才留意了你许久,实在是太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才忍不住与你搭话。”宋修然温柔解释道,举手投足彬彬有礼,宛白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
楚怀玉颔首,脚步没停,显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甚至都没正眼瞧他一眼。
“不知是哪家府上的夫人?”宋修然问道。
楚怀玉这才侧头看了他一眼,“劭国公府的,如何?”
她原本不想搭话,但街上这么多人看着,这男子又人模人样的,实在不好拂了他的面子。
宋修然一听,眼下露出惊喜之色:“这么巧,竟是劭国公的夫人?怪不得觉得有缘。”
楚怀玉奇怪的看着他:“你与我夫君交好?”
宋修然轻叹一声,面色十分悲痛起来:“劭国公是难得的人才,可惜在江南我没能将他带回来。”
楚怀玉神情变幻,能如此语气说话,想必是当朝三皇子,于是她正色道:“人各有命,遇刺之事误认能预测,三皇子能平安归来,夫君便是死而无憾了。”
宋修然抬眸望向天边,若有所感:“倒是苦了夫人,好不容易与劭国公修成正果,如今却……”
“如今我操持家务,才知晓从前国公爷有多辛苦。劭国公为朝廷效力,是为大义,想必无怨无悔。”楚怀玉顺着他道,行礼表示感谢,“三皇子仁厚礼贤,今后定有大作为。今日多谢三皇子体恤。府中事务繁忙,民妇便先走一步了。”
接着,宋修然眼睁睁看着楚怀玉从他眼前消失。
偏生这人礼数周全,话无纰漏,挑不出一点毛病。
他捏着手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随从叫他,他才回过神来。
眯了眯眼,宋修然道:“走吧。”
另一头,楚怀玉也在深思中没缓过神。
那铁匠铺可谓偏僻,今日恰巧碰见三皇子便罢,他却好巧不巧来扯谎跟她搭讪,就算是心怜顾云廷的夫人,对她态度也过于热络了些。
“夫人,你在想什么?”宛白小脸红扑扑的,见楚怀玉五官都要扭在一起了,不禁问道。
“这事不对,人也蹊跷。”楚怀玉瞥她一眼,在她头上敲了一记:“怎么,这么轻易便被人勾了魂去?”
宛白忙低下头,捂住了脸,模样窘迫。
这事没困扰楚怀玉多久,回府之后她命二人去库房翻看有没有玄铁,二人空手而归后,楚怀玉又命人叫来了管家。
“夫人要玄铁做什么?”老管家垂手问。
“二少爷要练武。”楚怀玉如是答道:“我寻摸给他铸一柄剑作礼物激励他。”
要能激励,那必是一把宝剑才成。
“二少爷练武?”老管家微微诧异,随后道:“夫人,玄铁铸剑并非不可,但这东西十分珍贵,铸剑拿在手里有几十斤重,恐不适合二少爷这种初学之人……”
楚怀玉明白了,用玄铁铸剑给顾云朝,性价比不高。
恍悟颔首,楚怀玉道:“那便罢了,我一会儿去挑几本剑谱给他送去。”
老管家走后,楚怀玉又在榻上靠了一会儿,突然问道:“月行今日不在府中?”
半雪摇头,“今日一早就不知去哪儿了。”
楚怀玉撇撇嘴,觉得没意思,披了件披帛,独自往平松院去了。
平松院的书房算得上是个小型藏书阁了,劭国公府是军功赫赫,相关排兵布阵,舞刀弄枪的书更是数不胜数。
楚怀玉看不懂,挑了一本又一本,小半个时辰,才挑出几本比较满意的置在一旁。
指尖不小心触及架子后头的墙,楚怀玉动作一顿,随后又去摸那块墙。
与别的部分不同,她手下的这块更要冷上几度,平日被书挡着看不出来,今日细细看去,似乎样式也有细微差距。
她抿抿唇,手上一用力按了下去。
骤然间,墙面翻转,楚怀玉连后退好几步,不待看清面前的场景,身后便传来男人的磁性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顾云廷在外忙了一天,晚上回温春院却发现她不在,这才直奔平松院来了,一进门便看见她按下墙上的机关。
楚怀玉脚下身后被一方矮几抵住,身体惯性地向后仰去。不过下一秒就跌入一个宽厚熟悉的怀抱。她只是微微挣扎,随后顾不上其他,扭头往那墙后看去。
一整面墙体移开,里面是另一面凹进去的墙,像个柜子一样,里面挂着明晃晃的刀枪剑戟,不禁让楚怀玉瞪大了双眼。
顾云廷盯着面前比他矮了一头的头顶,心中有些不安,不会吓到她吧?
显然,他小看了自己的娘子。
“这顾云廷,居然偷偷藏了这么多兵器在书房里?”楚怀玉感叹,随后几步上前,一件件仔细端详起来。
那些兵器五花八门,却样样反射着冰冷的光芒,上面的纹路乐事精雕细琢,精巧得很。
“真气派。”楚怀玉啧啧称奇,丝毫没有注意男人微微抽搐的唇角。
不愧是他顾云廷的夫人。
唇角翘起,顾云廷道:“平松院都要让你翻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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