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鬟分别见礼的同时,楚怀玉审视的目光也打量着她们。
这两个小丫鬟一个看起来温柔恬静,一个模样机敏灵巧,很是互补。
楚怀玉十分满意地点点头:“你们二人忠心好好侍奉三小姐,切不可让她误入歧途。”
二人谢过楚怀玉,行礼退下了。
这件事,夜里得到了顾云廷的讚赏。
“夫人真是料事如神。”顾云廷由衷讚叹,忍不住问道:“你如何将三小姐的想法拿捏至此?”
“你们大男人怎么会懂。”楚怀玉哂了一声。
顾云廷抿抿唇不说话,隻觉得神奇。
先前云霜常去平松院走动,他抽不出时间教导她,却时往宫中走动,一来二去,这个妹妹便跟他不亲了。
顾云廷侧过头,黑眸对上她琉璃般清澈的眸子,唇角微微一翘:“夫人可知我在想什么?”
楚怀玉盯着他的脸有些失神,唇轻轻开合:“不知道。”
她自诩很会察言观色,揣测人心,却唯看不懂面前的男人。
顾云廷垂眸不语。
什么时候能将江南遇刺之案的幕后凶手揪出来,他就能堂堂正正躺在自己夫人身边了。这样想着,唇边溢出一丝轻叹。
四周暗下几分,刚刚露出的月亮被遮住一半,是一个比较阴郁的夜晚。
三皇子府。
沉沉黑暗中,院中一个披着大斗篷带着兜帽的微胖身影被下人引到书房外。
那仆人叩了叩门:“三皇子,永安侯到了。”
听到里面的人应声,永安侯进了书房,摘下兜帽行礼:“三皇子。”
案前的男子雪肤薄唇,容貌是少有的秀美型,他看着手里的卷宗,闻声并没抬眼:“永安侯夜访我府,可是有什么要事?”
“三皇子。”永安侯垂着头,语气十分羞赧:“近日犬子在京中惹了不少麻烦,想必您已有耳闻。”
三皇子宋修然将书向后翻了一页,声音轻松,似还带着笑意,“顾云廷那个夫人还挺有意思。”
永安侯默然,胸前抱着的双拳往上抬了抬:“犬子这般莽撞得罪了邵国公府,是臣疏于教导,臣来替他请罪。”
“如今你与我在一条船上,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宋修然将书卷合上,看着他道:“虽说得罪了劭国公府,可顾云廷已经死了,顾云朝年纪轻轻游手好闲,也翻不出什么浪来,至于那个女人……”
他顿了顿道:“无需挂在心上。”
“可经劭国公夫人一番整顿,他们几乎包揽了京城里六成的生意。”永安侯有些迟疑,不确定地瞄了宋修然几眼:“永安侯府的生意也深受影响。”
“嗯。”宋修然应声,半晌才避而不答道:“如今朝中大皇子身患风疾,动不动头风病便要发作一番,二皇子无心朝政,便只剩下四弟和七弟,太子之选便在我们三人中。”
这话是真,可朝廷官员皆知四皇子善骑射,喜排兵布阵,早晚有一日,是要领兵打仗的,而七皇子照三皇子小上三岁,朝会是发表的见地中规中矩,稚嫩了些,实在算不上出色。
无论怎么看,都是眼前的三皇子更当储君之选。
“三皇子文韬武略,是奇才。”永安侯深谙此道。
“劭国公府的产业也好,那五万玄苍卫也罢,如今顾云廷已死,父皇定会重新寻人掌管。”宋修然不紧不慢道,“你觉得顾云朝能担此大任?”
永安侯摇头:“顾家二少爷沉溺玩乐,不堪此任。”
宋修然眼里含笑,抬起茶杯递至唇边,没多说话。
永安侯醍醐灌顶,当即拜倒行了大礼。
顾云廷死了,按三皇子的行事风格,此次必要将整个劭国公府的产业尽数收入囊中,到时候他在朝中的势力又扩大不少,坐上太子之位更是理所应当。
他何必拘泥于一时失势?
见他行大礼,宋修然一笑道:“待我事成那日,自不会亏待永安侯您。”
永安侯伏在地上磕了个头,道:“三皇子精明。”
待永安侯离开,宋修然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敛去。
“主子,您当真要重用永安侯?”一旁的随从忍不住问道。
“永安侯于朝廷可有可无,威望不高。”宋修然垂眸道:“于我而言没有做出实事不说,他那儿子整日添乱,连顾云朝都能在他那占到便宜,实在是一枚废棋。”
“奴才瞧着也是,可他却对主子深信不疑,也不想想自己都干了什么。”
“一介武夫,见风使舵之辈。”宋修然淡淡道:“不让他给我添乱便是。”
如今朝廷动荡,这些承袭了父辈爵位的人都想在乱世中保全自己,深怕自己站错了队最后伤的体无完肤。
上了他这艘大船的人多之又多,他没空理会一个默默无闻的永安侯,到时候好处自也轮不到他。
而永安侯对宋修然的话深信不疑。
回到永安侯府后,永安侯第二日便重振旗鼓,命多日生意萎靡的店面重新营业,总之最后连劭国公府的钱财都是三皇子的,他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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