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举办在祝府后花园内,楚怀玉与顾云霜一前一后进了祝府,被人带到后花园的人造池旁落座。
毕竟是驸马,府邸奢华不少,花木繁盛,假山园林应有尽有,小桥流水,好不美哉。楚怀玉不由想到邵国公府的陈设,心想回去将国公府修葺一番。
主位侧方,楚鸣玉见楚怀玉到了,抬眼望去,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楚怀玉今日身着翡翠撒花洋缎裙,头上插着珐琅簪,腕上一枚祖母绿色的嵌玉镯子,整个人珠光宝气。
原先在侍郎府,楚怀玉不过是一个生母过世,住在府中偏僻院落无人问津的小可怜虫,如今坐上了国公夫人的位置,打扮得华丽富贵,让人艳羡得很。
想起孙尚书那枯木般干瘪的皮肤,楚鸣玉一阵反胃,脸色有些难看。
要不是她,自己怎么会嫁给一个六十岁的老头?
暗暗咬牙,楚鸣玉调整表情,扭头对旁侧的祝清懿道:“清懿,你看。”
祝清懿生了一张小尖脸,闻声顺着看过去,便见一抹绿色的身影落座。她不认识楚怀玉,却认识身后的顾云霜。
楚怀玉缓缓落座,察觉了她的目光,朝着她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那便是我那大姐。”楚鸣玉打量着祝清懿的神情,道:“从前在楚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结果赶着要定亲时,说自己跟邵国公爷两情相悦已久了,你说这事怪不怪。”
这一番话果然引起了祝清懿的疑心,“两情相悦已久?”
她喜欢顾云廷的事,几乎满城皆知,顾云廷的生活习性她摸得清清楚楚,何况是感情生活。若是真有一个这样的人存在,她不可能不知晓。
“可不是么。”楚鸣玉眼中的不屑毫不掩饰,凑近祝清懿低声道:“我估摸她就是趁人之危,国公爷没了,左右死无对证,她想个法子蒙骗了那老管家,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祝清懿目光紧紧的锁在楚怀玉身上,皱眉道:“的确很难想象云廷哥哥与这样的女子两情相悦。”
“我这姐姐自小卑劣,心思手段多得很,所以我父亲才不喜爱她,将她丢在偏院。”见祝清懿眉头越拧越紧,楚鸣玉趁热打铁:“谁知道这么多年愈发不要脸起来,还敢设计俊美无俦的国公爷。要不是她现在是国公夫人,我必然要教训教训她。”
想起顾云廷英俊脸庞,祝清懿脸色柔和几分,转而看着楚怀玉的目光便十分不善。
楚怀玉知道祝清懿一直盯着她看,起初气定神闲没有在意,谁道那目光愈发炙热,到了实在难以忽视的地步。
她微微蹙眉,低声问宛白道:“楚鸣玉何时与祝清懿这般亲近?”
原主的记忆里,似乎没有这一部分。
宛白之前日日盯着楚府的动静,也不见楚鸣玉与祝清懿交好过,不解道:“兴许是这几日的事?她脸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能出府走动,估计要设计编排夫人您呢。”
楚怀玉颔首,暗暗提高警惕。
生日宴上能整出的么蛾子一隻手都能数过来,楚怀玉身为现代人,抚琴作画跳舞这些事一窍不通。若是祝清懿有意让她出糗,她肯定抓瞎。
她是国公夫人,抚琴跳舞这等助兴之事怎么也轮不到她。
看了看楚鸣玉那蠢货,楚怀玉举起面前的茶杯浅啜一口,勾了勾唇角。
此事顾云廷早已潜入祝府,趁着宴会未起,来到了祝成杰书房内。
女儿生辰,府内人多手杂,书房附近新增添的人手被他轻易引开。
顾云廷随意在书房中打量一圈,目光锁定东墙,他走近,在墙上敲打一阵后,准确地将一块砖抽了出来,里面藏匿的帐本微微卷曲发黄。
果然藏在祝成杰的书房里。
顾云廷将帐本收好,将提前准备好的假帐本换进去,砖头归位后,他快速返回后花园,路上见一小丫鬟鬼鬼祟祟地往东去,他回头看了好几眼。
那丫鬟看着眼熟,似乎是……祝清懿的贴身侍女?
眉头微皱,顾云廷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站好,视角宽阔,又能照顾到楚怀玉的位置。
此时楚怀玉已将前世书本上的诗词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过滤出几首与此情此景相称的,烂熟于心。
她记得宛白说长公主酷爱舞文弄墨,是个书卷气息浓浓的女子,过会要是吟诗作对起来,她也有个准备。
看着这些少男少女一个个接连呈上贺礼,宛白在一旁一一介绍:“夫人,这位是柳尚书家的千金,与三小姐玩得很好,前几日还来府上过。”
楚怀玉见柳之夏身上气质婉约温柔,不由侧头看向顾云霜,心想什么时候她能像柳之夏这般便好了。
顾云霜热络地将柳之夏叫到身边,后者见到楚怀玉,行了个礼道:“见过国公夫人。”
楚怀玉十分欣赏地点头回礼。
“那个穿珊瑚色衣衫的是孙宁纯,孙尚书唯一留在身边的孙女。”
“那白衫女子是宋将军的千金,宋燕。”
顺着宛白的目光中一一看过去,楚怀玉见识了不少新鲜人物,对在场的人有了初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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