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驸马当年资质平平,没有过高的造诣。长公主最初相恋的是宁将军,当时宁将军征战沙场,长公主还偷偷溜到边境去陪伴宁将军,遗憾的是宁将军最后战死沙场,长公主悲痛欲绝,回宫中后绝食了整整三天,后来不知狂怎么的振作起来,很快便定亲了。”
“值得一提的是,长公主与驸马从定亲到完婚,不出半月,随后不到七个月就生下了祝清懿。”宛白给楚怀玉递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楚怀玉瞪大了眼睛,这简直是皇家密辛啊!
“迎娶长公主的,是祝奉常家的资质平平的二少爷。”宛白道:“祝奉常当年想讨好皇上,又害怕长公主怀的是男孩,家权流入外姓人手里,便找借口让二少爷迎长公主进门。”
敢情找了个老实人接盘。
“驸马对祝清懿如何?”楚怀玉好奇道。
“听下人说刚开始挺好的,直到几年后长公主又生下一个儿子,态度就明显偏颇,但听说公主一直很宠爱祝清懿的。”宛白撇撇嘴嘴。
“人之常情。”楚怀玉道:“太仆府呢?怎么样?”
“太仆府大少爷张子杰,二少爷张子晨……”
“等等,张子晨?”怎么这么耳熟?楚怀玉仔细回忆那晚在怡红楼的场景:“半雪,去把二少爷叫过来。”
不一会,顾云朝一脸不情愿地来到楚怀玉跟前。
“干什么?”少年语气不耐道。
楚怀玉毫不客气地在他后脑杓拍一巴掌:“我帮你的事才过了两天,你什么态度?”
顾云朝抱着自己的后脑杓龇牙咧嘴,却因欠她一个人情说不出反驳的话。
“屁股的伤好点了没有?”
“嗯。”顾云朝闷声道。
“上次在怡红楼,你说徐嵩跟谁一起算计你来着?”楚怀玉认真问道。
“张子晨!”顾云朝毫不犹豫答道:“就是他,那日非要拉着我喝酒的,怎么都推脱不掉。”
“那伙人还有谁?以后你都不许跟他们来往了。”楚怀玉摆出一家之主的严肃姿态来。
“凭什么?”顾云朝不忿道:“除了张子晨和徐嵩,其他人又跟我没过节!”
“整日喝酒寻乐,能有什么好人?”楚怀玉教训道:“你前日被徐嵩陷害,改日连累的就是整个国公府。你哥不在了,你就是家里唯一的男丁,肩负的是整个国公府!你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已扛起责任,可不是你这副废材模样。”
“你说谁是废材?”
从小,顾云廷就是他的榜样,是神一般的存在。他哥优秀是没错,可她也绝对不是废材!
瞧着他一双盛满怒火的黑眸,楚怀玉嗤笑一声,“出生在战功赫赫的国公府,你武不成,文不就,整日寻欢作乐,斗鸡走狗。说出去丢国公府的脸,我都替你哥臊得慌。”
“女人,你闭嘴!”顾云朝怒道,“你有什么资格替我哥说话?”
楚怀玉耸耸肩:“你自己想想,我哪里说错了?”
“你也就算了,云霜还小,有你这样的榜样在……啧啧。”楚怀玉严肃地摇摇头。
“别再说了!”顾云朝脸一阵青一阵紫:“你专程找我来,就是说这些么?”
打一巴掌,必然要给甜枣。
于是楚怀玉正色道:“我是想帮你教训张子晨。”
张子杰张子晨,哥俩凑一对,正好。
顾云朝脸色涨红得看了她一眼,情绪还没有从刚刚的羞恼中恢復过来。
“你教训吧,我先走了。”丝毫没有开心的神色,拂袖扭身便离开了。
“夫人,少爷还没到懂事的年纪,刚才的话会不会太重了?”宛白几乎是跟二少爷一起长大的,未免有些心疼。
楚怀玉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早点打醒他,免得他活在梦里一样,整日在外面惹麻烦。”
宛白点点头,看着楚怀玉手里的粉末,道:“夫人,这是……”
楚怀玉不避讳道:“软筋散,准确地说,是半成品软筋散。”
想想醉白楼的经历,宛白觉得,准备这东西真是太对了。
但她绝对不知道,当天晚上,楚怀玉准备的软筋散就派上了用场。
夜深,楚怀玉脑子里胡思乱想,逐渐进入混沌之际,突然听到动静。
她猛地清醒,手探进枕头底下。
顾云廷轻手轻脚来到榻边,看着楚怀玉安静的睡颜,他唇角的弧度不由温柔下来。
柔和的月光洒在她的脸颊上,她整个人安静得像个纯良无害的小白兔。
他坐下,轻柔躺在她旁边——原来这就是跟夫人同床共枕的滋味呀。
可下一秒,扑面而来的白色粉末钻进他的鼻腔。动作之快让刚刚沉溺的他来不及躲开。
酥软的感觉迅速蔓延至四肢。
“云兄,我以为我白天已经跟你说得够清楚了。”
她那时毫不犹豫地答应他把水盆撤掉,不过因为半雪已经出府采买了,她有二人独处不会吃亏的底气。
“你倒是警觉得很。”顾云廷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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