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话。
南野真希叹了口气,沮丧到极点,连声音都失去精神。「澄,下午练完球后也陪陪我,这种时候我不想孤伶伶自己一个人度过,好吗?」
已经是下午最后一节课了!
直人转着原子笔,凝视身边原属于澄的座位,空了许久,真不明白澄哪儿去了!而且走的时候连一句话都没说,难道不晓得他会担心吗?
虽然有手机,但澄的手机留在书包里根本没带走,叫他从何找起?
愈想愈觉得心情不好,忽然感到自己与澄的距离好远好远,令原本已逐渐下沉的心坠进谷底,拉都拉不回来。
噹!
下课鐘敲响,老师交待了作业后便离开,同学们开始收拾书包,奈奈子跑到直人旁边,好奇地问:「直人,澄是怎么了?几乎蹺了一整天的课!」
「我不晓得。」直人尽量让自己保持微笑,头一次有这种掌握不住澄的感觉。
「真是奇怪……」
奈奈子还在思考,只见澄冷不防莽莽撞撞地衝进教室,衝到座位拎起直人刚替他整理好的书包,一付又准备离去的模样。
见到澄脸上掛着笑,直人难免心生不悦,沉着声音问:「你到哪儿去了?怎么说都不说一声?」
「只是去陪陪南野学长罢了。」澄摊开双手,一付「我不是故意的」模样说:「他和女朋友分手,心情不好。」
「那现在呢?你又要去哪?」
「放学了,我要练球啊!」澄兴高采烈地说着,全然没注意到直人眼里的落寞。
直人拿下眼镜,低头擦拭,有意藉此掩饰他内心的淡淡哀愁,同时平静地道:「书包放着就好,我等会儿去找你时再帮你一起带过去。」
「不用了,」澄很直爽地挥着手。「我今天练完球后会和南野真希学长去看电影,他希望我能再多陪陪他。」
「你的意思是……」直人忍住已开始闷痛的胸口,坚强地道:「我们今天不会一起回家?」
「呃……」澄怔了半响,迟疑起来--他只顾着想到能和南野真希多些独处的时间,却忽略身边还有个直人需要他的照顾与帮忙。可是也总不能叫他为了直人而什么事都不能做啊!怎么办才好?两难的抉择真会叫人想到脑袋发烧。
焦虑不安的当儿,正好瞧见站在直人后方的奈奈子。
对!请奈奈子帮忙!一找到资源,澄手舞足蹈起来,摩擦着手掌问:「奈奈子,你接下来有事吗?」
奈奈子不疑有他,坦诚地回答:「没有。」
「那能不能麻烦你陪直人回家?我怕他一个人会有危险。」
「哦,没问题!」奈奈子爽朗地朝自己竖起大拇指。「我一定会护送他平安到家的!」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澄开心地背起书包,作势欲离。「再见囉!」
奈奈子大声地道别与挥手。「拜拜!」
目送澄连跑带跳的身影,中途还欣喜若狂地跃起拍打教室的门牌,明显拋下沉重包袱似地轻松愉快。对直人来讲,被当成皮球丢来拋去的感受本就不舒服,如今不但觉得自己的心掉到谷底,还被土给无情掩埋,不见天日,绝望得泣血。
晨时的曖昧原来仅是曇花一现,不具有也不象徵任何意义。
这是直人头一次深深体会到,原来自己对澄来讲是可以被忽略的存在。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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