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岛第七天(下),求婚】
右手拿着镰刀的死神,左手拖着飞往暗黑的水池一步步走去,飞拚死地挣扎,但死神的力气实在太大,像铁链般紧紧扣住飞的手腕,鲜红的血已经从手腕的皮肤渗出,死神的尖爪恶狠狠地插入飞的前臂肌肉里,飞越是挣扎,鲜血越是流出地更快,但即便如此,再痛飞也不愿被拖进那个可怕的黑暗水池里,放眼看了四週,是毫无灯火的幽暗森林,只剩微弱的月光能穿透树林,照在他和死神纠结的身躯,飞被拖得越走越深,不知何时池水已经深及膝盖,黑暗的池里头竟冒出一隻隻贪婪又死白手臂,死命的拉扯着飞的小腿,这时飞才发现自己全身赤裸,手臂和双脚都因为被拉扯而开始血流如柱,被撕扯的四肢让他痛不欲生,水深已经淹没下半身,湖水开始从他的四肢晕开出鲜红色,整个湖水很快地全变成了鲜血,这时戴着连身斗蓬的死神慢慢转过头来,飞心里的恐惧已经放大到了极限,似乎只要再看到死神一眼,就会瞬间幻化成一具白骨,飞精疲力竭的挣扎和狂吼都是没用的,他听不见自己极力喊出的任何声音,只听见徐徐的阴风切过耳梢凄厉的嘶吼声,阴暗的斗篷里露出了阴狠锐利的双眼,月光慢慢揭开斗篷里可怕邪魔的面容,飞佈满血丝的红眼球瞪大的看着,这一刻露出要置他死地的恶魔面目,竟然是兇狠狰狞的「欧阳极光」,飞歇斯底里地大叫出声,「阿!」
扣扣扣…房门外有人急促的敲门,总算把飞从梦境里头唤醒,整个人弹坐起身来,他发现自己面色惨白,双唇冰冷,额头和床单都沾满过度惊恐冒出的汗水,原来是做了一场可怕的恶梦,但那梦中的一切又实在太逼真了,飞一时间还没完全冷静下来,房门外的人敲的更着急了,转头看了一下床头的数字鐘「23:48p」,飞这时才发现光不见了,这么晚了他怎么会不在房里,这民宿在偏远的海岸边,光还能够跑哪去了?扣扣扣的敲门声又再次催促着,飞勉强下了床站起身来去开门。
「我猜你是睡着了吧?你还好吗?怎么脸色这么苍白?」敲门的原来是民宿的老闆阿德。
「我…还好…不好意思,我睡着了。」飞整个还没回过神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没事就好,有个人等你很久了。」老闆指向窗户外头,要飞靠近落地窗边去瞧瞧。
飞走进了窗前,从远处夜空皎洁的月光,像在寧静的海面上洒出了一片静美闪耀的金粉,飞的目光随着越走越近,视线从海平线拉回到海岸边的草地上,欧阳极光正站在一个用九十九盏蜡烛围成的爱心形状中央,抬头望着三楼窗台前的飞,手里还捧着一个闪闪发亮的不知是什么东西,脸上露出恋爱中的人才有的幸福笑容,这根本就是滥情的青少年偶像剧才会出现的老梗。飞心想,两个人都年纪一大把了,这个傻瓜还在搞什么矫情的浪漫…心里的理智线虽然这么想着,但眼里却含着感动的微微泪光。
飞从民宿大厅走向站在草坪中央的光,两个人的双眼注目着彼此,就像那天在十字路口同样的浪漫,同样的深情,同样有好多对话在两个人的眼神中开始默默的传递。飞想,这个从五千公里外来到身边的男人,怎么能够傻的这么认真,爱的这么霸道;另一头光则是在想,你这个懒猪再继续睡下去叫不起来,我手上的冰淇淋蛋糕都要溶化了。
「宝贝,再过3分鐘就是你的生日了,我要第一个跟你说生日快乐,这也是我第一次帮你过生日。」光的深情连掛在空中的皎洁月亮都要甜蜜地化成糖泥了,飞的泪水在眼眶里不断的打转着,整个人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光靠得更近,手上蛋糕的心形蜡烛照清楚了飞惨白的脸庞,「你的脸色怎么那么苍白?」光伸出手去摸摸飞冰冷的脸颊。
「没事,只是刚才做噩梦。」幸好有光这份烛光浪漫,很快地把飞从冰冷的湖水温度带回到人间的温暖,光立刻放下蛋糕,两手把飞紧紧地搂在怀里。
「别怕,不管怎样,都有我在。」光大大的手掌在飞的背上来回安抚着,飞的心总算安定了许多。
两人坐在民宿户外的躺椅上吹着凉凉的海风,听着夜里的海浪轻轻拍打岸边的声音,暖暖的九十九个玻璃杯蜡烛围绕着两颗紧扣的心,这是光早在出发前预订民宿的时候,就请民宿老闆事先帮忙准备好的道具。光默默地凝视着飞俊俏的脸庞,还是不敢相信两个人能够牵手一起走到这天,从完全生活在千里之遥的两个陌生男人,到因缘际会的巧遇,然后曲折的相识过程,直到两个人託付真心的生活在一起,光满怀感激的谢谢老天爷给予他勇敢追求一生所爱的机会与勇气。
「谢谢你准备的这一切!」飞牵起光的手,在自己的唇边亲吻了一下,飞迷濛的双眼和满足的微笑,让光觉得准备的这一切用心都值得了。
「哪个当老公的能不疼媳妇儿的…」光在飞的额头侧边回吻了一下,接着说:「你开心吗?以后我们每年的这一天都来这里帮你过生日,怎么样?…」
飞浅浅的微笑说,「好阿!只是…」飞的话说到嘴边停了下来,他不想破坏这浪漫的夜晚。
光当然明白这连日来的电话,带给了飞对两人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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