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才刚刚营业,服务员都没有到齐。他们只在吧台见到一位老人。“上田。”糸师冴叫他。那位老人带上老花镜眯了好久才看清楚他们。“哎呀呀,这不是冴酱吗?怎么隔这么久才来啊!”“哪有,这不就来了嘛?我都是每年要在你这里花掉大半个身家的。”“你这孩子,倒是也学会耍嘴皮子了!”“欸。”糸师冴带着亚实在吧台落座,“先上点什么吧。”上田心领神会,但他偏要搞破坏。“这是今天的女主角?”话里话外,还有昨天的女主角?“不,她是她自己的女主角。”糸师冴笑,“上田你做不做?待会我们拔腿走了,我还要哄人呢!”“哎哎哎,做!当然做!难得见你吃瘪,我肯定要凑个热闹!”上田把调酒工具一列排开全部摆齐,他从22岁就开始从事调酒工作,整天沉浸于酒的海洋里学习、创新、工作、比赛,36岁时斩获国内外全部大奖,但他并没有停止自己对酒的了解,而是十年如一日,今年他75岁,只要有时间,上田依旧坚持亲自调酒招待。亚实默默看着上田摆弄那些瓶瓶罐罐,她的大眼睛肿泡泡的,一张带点泪痕的小脸被大大的渔夫帽压得很下,但还是被上田捕捉到了,她哭过。
“糸师冴,你罪孽深重啊!”上田很夸张,“竟然把这么一位可爱小姐给惹伤心了,来!今天你必须罚酒!”只见上田咔咔咔摆出三杯龙舌兰做底的蓝色oneshot,全部推到糸师冴跟前。“是不是太猛了点?上田你高估我了。”上田听了又是吹胡子瞪眼,“男人说什么高估不高估!喏,你废话太多,再罚一杯!”“噗。”‘女主角’终于笑了。“那我呢?”她问上田,“我喝什么?”上田耳朵一支楞,正要答,被糸师冴抢下。“你不能喝。上田,给她倒点牛奶。”他自己倒是把那四杯oneshot饮尽了,辣得糸师冴只能把脸遮住。“嘶,还有什么招?上田,我确实低估自己了。”上田这时却没理糸师冴,他注意到亚实的东京腔里夹杂一点点他乡味儿。“这位小姐,你是……北海道人?”亚实愣神,她微微点了点头,“……嗯。”“我就说吧!”上田脸上的皱纹笑成了一朵花,“老乡呀!碰见一个老乡不容易啊!”“你也是?好巧!”亚实也惊讶,“很少有人发现呢!我还以为我没有口音。”“你看你想喝点什么?北海道风情的我有专研!”上田来劲了,他压根没听糸师冴的话,一下排开一摞酒。“这个,加北海道特制纯米,最后放点苦橙,你相信我,绝佳!就是北海道秋天那个味儿!”“或者这个,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啤酒,纯麦银杏搭可尔必思,札幌的年轻女孩都喜欢!”“别听那什么糸师冴的,自己的女主角自己做主,是吧!”“嗯……”亚实做决定很快,“我不要这些,我要纯麦银杏配冰镇白葡萄酒那种,加点柠檬碎,有没有?”“哎呀,欧洲喝法,行家!”上田正要调制,被糸师冴拦下。“上田你也和她胡闹!她身体喝不来太多酒精,别给她上!”亚实听到了偏要和他作对。“谁说我喝不来?我点我自己的!上田,你别管他!”最后折中,上来一杯无酒精酒精风味饮品。早知道还是少掺和年轻人的事。上田立在一边安静擦杯子了,两个助理也来了,正迷惑为啥他们的‘教父’甘愿到角落擦杯子。“超级马丁尼呢?上田!来两杯!还要继续罚他!”“我的酒呢?怎么还没调好?!上田!上田!”糸师冴扶额,明明也没让她喝酒啊,这就醉了?前面喝阿田那小杯葡萄酒都不至于这样啊,还标榜自己变能喝了,就这?他们看着亚实俨然一副微醺模样,帽子随便丢桌上,头发乱糟糟脸蛋红扑扑,谁知道她在前一个小时还大哭来着?上田凑到糸师冴耳边小声说,“早知道听你的,上牛奶。”冷不丁被小动物一样警觉的亚实抓住。“上田,你说过要罚他的,你先把马丁尼、琴酒、无境水那些度数高的都上了!直接灌他!”这不还挺清醒吗?酒名都记得。上田好无奈:“小姐啊,咱们冴酱哪里惹你啦?你要这么对他。”“他就是惹我了!”亚实一口咬定,“他经常欺负我!看我心软好说话!之前我也在这里喝酒的,你怎么不记得我?那时他就老是害我被辣到哭!”上田瞟瞟糸师冴,“真的?我都记不清了。”“真的吧。”糸师冴微微笑,看来他也很无奈。不过上田感觉,‘冴酱’的无奈里面,有他自己都未发觉的宠溺。“那我上酒了昂。”“行。”后面他们喝到半夜一点,糸师冴把所有高度数的调酒都喝了个遍,尤其是马丁尼,他一连喝了五杯。最后一杯亚实不让他喝了,他自己干完。‘好了,连本带利还清。’他讲。亚实醉了,她拿无酒精饮料陪着灌他,到后面他们都说她醉了,那好吧,不醉也胜似醉。上田倒是一直催他们快走快走,他们就是赖着,又是笑又是哭。是的,她又哭了。凌晨酒吧要打烊了,糸师冴去一趟洗手间的功夫,亚实问上田:“为什么你给这家酒吧取名‘温柔’啊?明明酒这么烈,一点都不温柔。”“酒要烈,人才温柔嘛。”上田给她拿来毯子,“你看他,现在不就变温柔了吗?”上田讲起糸师冴的过去,那些不被人理解的岁月里,那些他在舆论中苦苦挣扎的时间里,那些年少成名但形单影只的光阴里,他就是在这,一杯杯将酒往肚里咽,他从不让自己喝醉,他说没人会给他收拾残局,但是咽下的酒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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