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以舒悦瑾的能力半天时间收拾不出多少东西,裴易徵却忘了她家那个相当能干的阿姨。他的车开到楼下,她身边立了两个行李箱和三个纸箱,在单元楼门口等着。
雪化的差不多,地上的水痕晒干一大半,就是温度依旧冷。裴易徵从车上下来,刚一张嘴,呼出的白雾就扑了他满脸。
“不是说就带点随身行李?”还好他换了辆suv,后座放倒容纳她的行李绰绰有余,“师父和师娘呢?”
“都加班。”舒悦瑾说。
她的父母工作起来有时比裴易徵还忙,动辄全国出差,他点头,把这些东西抱进车里。
“你自己搬下来的?”裴易徵怀疑地看了看她。
舒悦瑾觉得他未免有点瞧不起人,拉上安全带,抬高下巴:“可说呢,我来来回回搬了三趟,阿姨正好做完饭回家,帮我拖了俩行李箱。本来她说要帮我再搬个箱子的,我想她这年纪别把腰闪了,就没让。”
这阿姨在他们家干活的年份比裴易徵还久,双方都有些感情。
路上平平淡淡地开着,两人什么都不提。凛冬的大街人都少,廖廖几辆自行车,乌鸦一批一批地从这边枝头迁移到那边枝头。
一到这个季节,满城都陷入灰白,仅仅商业中心能看到些许霓虹点缀。
舒悦瑾低头打字的速度很快,裴易徵猜她又在和朱以珂聊天。这两个人凑在一起,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他好奇地看过,她从不藏着掖着,只是也没什么实质内容,跟她平时找他聊的话题差不多。
进地下车库前,裴易徵跟小区门口的保安要了辆推车。他还在倒车入库,舒悦瑾就听见外面叮铃咣啷的声音,有人拖着他们要的车来了。
本来舒悦瑾还想说,他们办事真不地道,说要车就真只给车,结果人家把她的行李往上一堆,问清门牌号,一句多余的话没有,推着就往前走。
“现在小区服务还挺好。”舒悦瑾的立场转变得很快。
裴易徵的住处有个次卧,原本是书房,但他平时都在单位加班,用不上,就给改造了。床单在前一晚铺好,地暖开得足,热烘烘的。
舒悦瑾合上不停往屋里送凉气的窗户缝,脱下来的外套挂进衣柜,在床上看到一套折迭好的家居服。
她又不是没有,舒悦瑾歪头,这算乔迁礼物?
家居服虽面料是绒的,款式却是吊带和短裤。
裴易徵正用美工刀划开她封得敷衍的纸箱,听见门打开的声音,一双圆头白色拖鞋“啪嗒啪嗒”地过来。
他抬头,舒悦瑾捧着胸口,家居服的束带自然垂落,挂不住的样子。
“太大了?”他站起来,不应该啊。
舒悦瑾摇头,把头发拨到肩膀后面,动作间让家居服又垂落一截,露出半边胸,她忙着说话没注意。
“这衣服胸口没松紧,你帮我系一下,勒紧一点。”舒悦瑾在屋里自己对着镜子弄了半天,每次感觉良好,胳膊放下来就发现还有很大余地。
裴易徵看她两眼,拎起细带。
她松手让他,脖子一动,又有两缕头发卡到肩膀中央。裴易徵下意识松手,把它拨她的耳后卡住,衣服又掉下去半截,整只乳露出来。
他看到挺翘的乳尖,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舒悦瑾已经在用埋怨的眼神瞪他。
裴易徵被这眼神逗得发笑,蓄意与她对着似的,故意抬手,用食指和中指的关节夹住这粒圆珠,用力蹭了蹭。
“干嘛!”她险些呻吟,狠狠拍他的胳膊。
裴易徵松开,把家居服的带子捞起来提到最高,遮住她的胸口。
“这样?”
又有点太紧了,勒胳肢窝,舒悦瑾说:“稍微松一点。”
裴易徵的手往下挪了一丁点。
“可以了。”
他帮她系好。
“怎么样?”舒悦瑾转正身体,双臂展开,对他展示。
“合适。”裴易徵表示肯定。
她回房对镜子摆半天,抬手弯腰都不妨碍,款式也是她心仪的类型,给出满意评价。
裴易徵把三个纸箱推到门口,打开后他粗略看了眼,除了毛绒熊,基本就是护肤品和香水之类的玩意,还有之前配货买的地毯、杯垫和茶具。
倒不是说多喜欢,反而是因为实在太冤大头,所以她总在想办法物尽其用,走哪带哪。
对于自己的东西,舒悦瑾一直都有很大主意,不轻易让人插手,所以裴易徵没和她一起收拾,省得被说帮倒忙,就坐在客厅加自己的班。
她在次卧走来走去,咚隆咚隆的,夹杂纸箱在地面上摩擦的声音。直到天边只剩最后一丝白光,舒悦瑾从里面出来。
“累死我——”她唉声叹气地走到裴易徵旁边,看到他搁在桌上的水杯,端起来一饮而尽。
“你杯子呢?”裴易徵问。
她喝得急,嘴唇打湿,抽张纸擦着:“我放桌上了,还没洗。”
“那就行。”他怕她丢三落四的,不重要的东西塞了一堆,该带的不带。
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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