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占卜帐篷出来,陈兴一直处于冥思苦想的状态。
玛格丽丝见他在想东西,也没有打扰,安静地陪着他走。
恶魔,女皇。
难道他的后半生注定要和这两个女人扯上关系?
想想就觉得可怕。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就人头落地,这样的生活太刺激了,刺激到一天都不想过。
人生总是多变的。
他默念着这句话,试图说服自己,那不过都是他自己的心理暗示。
其实算命的本身,就是提供一种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的暗示,然后当事人会联想到最接近的事件,逐渐形成统一,最后说服自己那是真的。
举例来说,如果测算的暗示是“绳子”,就会联想到前几天鞋带松了,又或者是想起前段时间看到的蛇,甚至想到消防栓里的水管,反正就是和绳子形状相似或者有内在关联的各种因素。
简而言之,就是自己“脑补”出来的答案。
看似灵验,却是心理游戏。
正思考着,光线忽然黯淡。
抬起眼睛,一个衣着考究的中年人出现在他面前。
面容温和,戴着高筒帽,手里拎着拐杖,一副乡绅打扮。穿着深色马夹和白衬衫的年轻人站在中年人的身后,领口打着蝴蝶结,从装束上看应该是一名侍从。
“鄙人约翰·普拉德,本镇镇长,得知陈大人光临本镇,特来迎接。”
自称约翰·普拉德的中年男人朝陈兴脱帽致敬。
大约半小时前,一名尸体商贩看见了正在和玛格丽丝逛小市集的陈兴。他长年来往于各地边缘镇,对当地的头脸人物都有印象。
为了得到几个金币的赏钱,他立即跑去镇长府,将消息告诉了约翰·普拉德。
当时约翰镇长正在到处打听停泊在镇外的浮空艇是哪位大人的,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虽然普拉德镇和兰花镇相隔九百多公里,双方合作的可能性不大,但有机会结个善缘,尽下地主之谊,镇长们还是十分乐意的。
“感谢普拉德大人的款待。”陈兴颔首回礼。
“玛格丽丝·厄休拉,伯爵之女,衷心感谢大人的礼遇。”玛格丽丝提起哥特式公主装的裙摆,行了个宫廷贵族的屈膝礼。
听到伯爵之女,约翰镇长眼睛一亮,随即单手抚胸,躬身回礼,“美丽的厄休拉小姐,就连黑夜也无法遮挡你的色彩。”
随后他邀请两人到府上做客,喝杯热咖啡。
陈兴欣然受邀,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多一个朋友就多一条路,没什么不好的。
不一会儿,两人就在商业街尽头的小城堡里坐下,侍从倒上了香气满满的咖啡。
“不知道陈大人光临小镇有何贵干?有什么需要的,也请让鄙人尽一份心力。”约翰镇长礼貌而不失得体地打听道。
“就是路过,到处走走。”陈兴说道。旁人看起来可能有些敷衍,但事实就是如此。
“呵呵……”约翰镇长露出温和的微笑,“现在国内风起云涌,个个忙着削尖脑袋往巨蜥城钻,陈大人却有这般雅兴,实在让人有些意外啊。”
“我这没兵没粮的,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陈兴说道。
“大人这样说可就谦虚了。我听闻大人在兰花镇开办丧尸乐园,游客蜂拥而至,好评如潮。思路巧妙,卓尔不凡,乃是我辈边缘镇发展的楷模。”
“大人谬赞,谬赞了。”陈兴笑笑说道。
“说句不怕大人自满的话,这么好的经营模式,我就是想破脑壳也想不出来。”
“大人谦虚了。”陈兴举杯致意。
“我想不到那么好的主意,就只能用最传统,也是最笨的办法。”约翰镇长放下咖啡杯,“我已经组织了一支两百人的队伍,让我的大儿子带着前往巨蜥城。战争已经不可避免,只要老国王驾崩,必然天下大乱。”
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向了贵族们最关心的时政。
约翰镇长继续说道,“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出现出现群雄割据、诸侯争霸的局面。而此时,正是英雄辈出的年代。我们红国以武立国,想要获得真正的地位,军功还是不可缺少的。”
听约翰镇长的这几句话,陈兴也大致明白了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典型的红国老贵族思想,崇尚武力,藐视商业。虽然表面上谦逊无比,赞叹有加,但内心深处是非常瞧不起他这种人的,都要打仗了,还自顾自地赚钱。
土地只能用剑争取,荣耀只能用血与火来换。
观念不同,多说无益。陈兴很快就告辞了。他可没兴趣听一个炮灰的宏图大业。门阀世家还有资格去争一争,一个边缘镇的镇长,只能是穷兵黩武。
一旦失败,镇上就是雪上加霜,侥幸成功,可能就换领地了,镇上的居民还是水深火热。
陈兴从小就被家里教育,要“看菜下饭,量体裁衣”,但凡什么事情,都要量力而行,硬着头皮去闯,十之八九没有什么好结果。
不过他是地球人,无法理解红国老贵族的思想,也无法去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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