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圈,由鼻尖到脖子都红通:「噢,真饱,明天不用吃饭了,怎么人都走光光了?」
其实我的手早已握上剑柄,露云芙和美隶也察觉不妥:「主人,有点不对劲。」
雪燕悄悄道:「十分钟前我去洗手间,当时还有两桌在吃,怎么突然都跑了?」
大沙和雪燕也感到气氛不对,坐直身躯。由于吃得过饱,我们都不在最佳的战斗状态。我垂头装成继续吃火锅,暗暗问:「妳们状态如何?」
大沙苦笑说:「早知道要运动就不叫那么多。」
美隶问道:「刚刚那班人回来寻仇吗?」
我摇头道:「不似,可能是中午跟踪我们的人。如果是凡迪亚派来的杀手,应该会有一定实力。雪燕妳负责照顾小芷;露云芙、美隶准备召唤术。」
我们几个都不做声,小冷巷一下子沉默得可怕,只剩下屋檐滴水的微细声音。
突如其来的沉默凸显气氛诡异,小旧楼发出微响,一支冷箭射穿挡雨布,朝我后脑而来。
食桌与挡雨布只有五尺,要是没察觉出问题,即使身手多好也不能避开。现在的情况自然不同,我们一哄散开,冷箭落在我刚坐的椅子上。
我们分成三组却做相同的事情:露云芙跟大沙踢翻一张桌子,躲在桌后当成挡箭牌;雪燕拉着法南兰芷,我也跟美隶一起躲在另外两张桌子之后。
美隶念出亚空间咒语,取出她的蛇吻长鞭,我也抽出魔法石折弩:「箭法很准,不是杂牌军。」
再有四支箭穿过挡雨布,四支全落在我们这边的桌面。由于桌子面积有限,美隶跟我肩压住肩,怕露出身躯会被射中。美隶低声道:「奇怪,刚才我们坐在一起就算了,怎么现在分开来躲,但敌人四支箭全都射向我们?」
被美隶一言惊醒,我沉声说:「我可能着了道。」
躲在桌面背后一时三刻是安全的,不过扮乌龟并非长久之计。经验告诉我要设法逃走,偏偏脑子却不灵光,可能是吃太饱和喝酒的缘故。美隶道:「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形势很不利,我们可以挨到天亮等援兵吗?」
我摇首说:「现在离天亮还有五个多小时,就算天亮,谁晓得何时才有人发现情况不对?」
美隶问道:「我们有何方法逃走?」
我把折弩交给美隶,苦笑道:「现在没有。帮我守一会,我要集中精神召回百合和夜兰。」
由于跟百合、夜兰和美隶都结下契约,虽然不能遥远传讯,但只要轻微引发她们身上的契约力量,她们自然知道我出事。深呼吸一口气,正当我合上眼睛、集中精神准备呼叫百合、夜兰之际,脑袋产生剧痛,犹如被人打了一棍。
美隶骇然道:「主人,发生什么事?」
摸着后脑勺只觉天旋地转,我吟呻说:「他妈的,别用魔法,梅菲士那个杀千刀的来了!」
刚才我的精神力不但传不出去,而且被结界反撞回来,就像用头去撼墙。凡迪亚一方擅长结界又在城中的只有梅菲士一个。
凡迪亚那个混蛋从没想过招安,他无非是找个借口让梅菲士留下,借此组织队伍刺杀我。来人之中应该还有培俚的精英。
对方派出的是高手,这一仗不容易。
美隶脸色一变:「梅菲士?如果敌人用魔法攻击......」
我慢慢理顺呼吸,待脑袋痛楚减退,将美隶的纤手捉起。一如所料,戴在手指上的咒术指环果然变暗。「不用担心,如果使用高等级法术必然惹起守兵或蔷薇会注意,不到最后关头,梅菲士不会采用魔法。」
四周灯火忽明忽暗,温度突然下降,一阵又一阵的阴风吹起。我们从桌边偷偷望出去,发现原本橙黄的灯光竟变成绿色。遮雨布被破开,一道黑影由开口徐徐降下;与此同时,令人欲呕的尸臭味扑鼻而来。
借着天空的月光,我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刚刚吃下的晚饭差点呕出来。
此道黑影属于女性所有,她穿着一件染泥黄的灰衣,失去光泽的头髮垂到膝盖,灰黑皮肤布满尸纹及脓疮,尖长指甲呈深绿色。她的脚拇指点在大沙刚才喝的交叉圈瓶子上,身体平稳地悬在半空。
此女头髮半遮,露出姣好相貌,可是当风吹起另一半头髮,却是半张融融烂烂的脸孔,那颗眼珠随时都会掉下来。
这个女人我不认识,不过肯定以前见过面!
梅菲士被称为黑魔导士,他最拿手的好戏除了淫辱妇女,就是黑暗系法术。虽然我们和雪燕相隔二十多尺,不过大家几乎同时出手。
雪燕和美隶射出弩箭,贯穿箭一前一后射向女尸胸口及背后。这些贯穿箭是特製的,三尺之内可以射爆普通籐盾或木盾。贯穿箭一闪而过,轻轻鬆鬆穿破女尸身体,可是女尸没有任何反应,一对阴森目光只盯着可怜的小弟。
有时候长太帅也非一件好事,唉!
女尸发出刺耳至极的尖叫,诡异的事情发生。原本已滚熟的几棵食人花竟然玩起死回生,仍旧向雪燕咧嘴而笑。
脑海中略有印象,我沉声道:「糟透了,这女尸生前是谢迪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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