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实的木门发出一阵巨响。
纹丝未动。
温子墨后退两步,用侧肩狠狠撞了上去。
门锁变形,紧闭的门板不堪重负地撞在了门后的墙上。
温子墨咽下口中的血腥,抿唇走进房内。
屋内拉着厚重的窗帘,昏暗一片。
狭长的凤目微微睁大,温子墨在偌大的套房里急切地寻找着苏御的身影。
客厅没有。
床上也没有。
室内沉寂的空气再次流动了起来,浴室的门被吹开一个小缝,泄出一条窄窄的白光。
恍若来自天堂的一道救赎。
“小御!”
推开门的瞬间,温子墨的瞳仁剧烈收缩。
浴室里,柔和的白光将光滑的瓷砖照的发亮。然而中间的浴缸里,那满满一缸的赤水如同根根利箭,刺的男人双眼疼痛难忍。
苏御双眼紧闭,卧在宽大的浴缸里。
他的头髮湿润,黑色的发丝贴在额角。明亮的灯光下,蜷长的睫毛泛着莹莹白光,无暇的面容如同浸泡在冰雪里的脂玉,白的几乎透明。
随着身体的下滑,苏御的脑袋轻轻侧向一边,小半边脸颊沁在血水里,红色的水波微微晃动,若有若无地亲吻着苍白的嘴角。
好似泡澡间的一顿小憩。
又好似就此睡着后,便再也不会醒来。
温子墨的胸口涌出一股剧痛,心臟如撕裂一般,痛的指尖都在颤抖。
他屏住呼吸,一步一步走到浴缸前,终于支撑不住,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傅哲寻着声响踉踉跄跄的摸到浴室门口,一股浓重的铁锈味儿钻入鼻腔。
他对这个气味太熟悉了,熟悉得让他浑身发凉。
就在傅哲准备开口询问时,他听到一声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喊。
声音哀恸,悲凉,剖肝泣血。
在空旷的浴室内久久回荡。
不像是人。
更像是兽类濒临绝望时的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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