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急转,跟得最紧的那隻丧尸差不多就要贴到他枪口上。
罗飞飞冷笑了声,怼着它的脑袋就是一连串火花迸射。
丧尸嗷嗷乱叫着被打成筛子,腥臭腐败的气味扑了罗飞飞满身,他皱了下眉头,脚因为枪的后坐力微微后移,在满地弹壳乱弹中,把枪口对准余下的几隻。
研究所走廊里回荡着激烈的枪声和丧尸的咆哮,远处似乎有枪声在与罗飞飞的应和,不知是回音还是身处别处的张义也在开火。
打空了一挂子弹,最后一隻丧尸摇摇晃晃地踩着同类黏臭的尸体朝罗飞飞衝过来,罗飞飞嫌恶地后退两步,抬手用枪托狠狠顶上对方下巴。
丧尸怒张着獠牙的嘴巴被用力一顶猛地合上,竟然直接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了,断舌软趴趴地落在罗飞飞脚边,黑稠的血顺着它嘴角流下,整张下巴顿时变得血黑,同时黑色的血也大股大股地滴落到地面。
有两滴血滴在罗飞飞手上,没来得及进一步嫌恶,罗飞飞扬手就用枪托连续猛击对方的后脑杓。
他下了死力气,又是汩汩的黑血混着其他固液混合的东西从破碎的头骨里迸出来,他离这隻丧尸很近,不可避免地被溅上不少。
随着最后一隻丧尸倒在地上,走廊里登时安静下来,罗飞飞喘着气,吸入肺中的尽是腐臭的空气,感觉自己也臭得像在尸池里泡过一样,糟透了。
手上的感觉尤其不舒服,毕竟是皮肤直接接触到,他用手蹭在衣服还算干净的地方擦了擦,忽然轻轻拧了下眉。
刚刚还没有感觉,将手上的黑血擦掉后,衣物与皮肤刮擦忽然传来一点异样的刺疼感。
罗飞飞这才发现手上有伤口,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伤到的,也许是之前摔下悬崖,也许是翻门的时候被铁门刮了,又或许是在混乱的丧尸群中被某隻丧尸的利爪划到。
伤口处隐隐发黑,罗飞飞皱着眉挤了挤,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慢慢渗出一点紫黑的血。
不论是什么造成的伤痕,刚刚伤口已经直接接触了丧尸的毒血,感染几乎是不容置疑的。
也好,罗飞飞说不上是不是松了口气,他乐观地想,至少换一条新的命可以摆脱现下这种脏臭的状态,还他一个暂时的干净清爽。
他握着枪,半泄愤地把地上那具尸体踢开,鞋底在地面碾了碾,蹭去黏糊的血污,淡淡的血脚印朝研究所更深处延续进去。
这条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没了,罗飞飞怀着一种榨干自己所有剩余价值的心态,用这条生命之火所剩不多的命,尽力朝胜利多靠近一点。
身后——也可能是别的地方,这里的空间设计让人难以分辨远处声音的来处——有纷杂的脚步和枪声模糊又响亮地传过来,也许是祁羽他们,但这里岔路太多,很难遇到。
罗飞飞开始感觉到熟悉的头晕和胸闷,面前地面方格地板的线条在他的视线中短暂地出现了重影,他身体微晃,倚着右手边的墙壁站稳,视线又很快恢復正常。
扶着墙走过下一个拐口,前面出现了电梯间,两部电梯,一个只能上行,一个只能下行。
电梯口挂着的标识写得很清楚,往上是办公区,往下是实验室。
研究所的电力系统还在运转,电梯也都显示停在一楼,但不论是哪一部都需要刷卡才能开启,研究所的安保系统还是挺完善的。
他需要卡,但哪里会有卡?
罗飞飞脑袋昏沉沉的,他连按了好几下下行键,电梯都没有任何反应,只有旁边的卡槽那发出“嘀嘀”的提示音,指示他刷卡。
罗飞飞双手撑在两扇电梯门之间放置按钮和卡槽的小平台上,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站稳和思考已经开始困难。
他想放弃挣扎,等挨过这条命再说,而就在他虚弱地滑落地面时,他忽然想起刚刚最后被他打死的那隻丧尸,好像就穿着内部人员的衣服。
尽管它浑身脏污已经看不清衣服的颜色,但衣服左胸部位的印花罗飞飞有点印象,是在门外的时候看见的,印在整个研究所大楼上的图案,是研究所的标志。
罗飞飞抬手,用力地撑在按钮的平台上,想把自己虚软的身体撑起来,手指又碰到了按钮,卡槽发出尖细的提示音。
“嘀、嘀、嘀……”
恍惚间,罗飞飞觉得这提示音的频率像极了病房床头的心电监护仪,而只等它变成绵长而尖锐的长音时,就是自己生命结束的那一刻。
极力撑着的手终于从平台上滑落,掌心本干涸了的血污被汗水一浸又湿润起来,在平台的金属表面留下一道淡淡的污痕。
罗飞飞安静地伏在地面,没一会儿,变成一堆数据飞灰似的消散,紧随着又容光焕发地站在原地,低头俯视着自己刚刚留下的痕迹,好像从旁观者的角度看见了自己濒死挣扎的模样。
“还剩六张復活卡……”
罗飞飞嘀咕着,默默计算,这关游戏至今已经用了三张,剩下的……应该够用吧?
念着还好之前命囤得多,他活动了一下胳膊,端好枪,又沿着原路走回去。
罗飞飞并没有走出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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