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瓶锥形玻璃装着的透明液体,小小一瓶捏在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两指间,玻璃瓶做得很别致,似乎在闪闪发光。
三个npc见到这瓶东西,眼睛忽的一亮:“这不是……”
“看来你们认识。”祁羽也没绕圈子,直接道,“没错,是我从神父那里求来的圣水。”
“我知道你们都做了充足的准备,”祁羽接着说,“但我想,这瓶圣水肯定能派上大用途的。你们都想为自己的爱人、亲人、朋友报仇,我跟你们一样,我忘不掉父亲死前的模样……我,也想为自己的父亲报仇。”
说到报仇时,不知是不是受到系统植入情绪的影响,祁羽的声音有些颤抖,眼底映着圣水剔透的影子,闪过一抹恨意。
最终,乔轻轻叹了口气,朝他伸出手:“欢迎加入吸血鬼猎人,祁羽。”
“谢谢。”祁羽握住他的手,像是结下了盟约,继而歪过头,对罗飞飞快速顽皮地眨了下眼。
“刚刚有个虫子一直绕着我飞。”罗飞飞对上他的眼神,突然挑唇一笑,没头没尾地用耳语的声音说,“我以为是你,把它打死了。”
数秒间,祁羽脸上闪过数种纷杂的情绪,屈指捂住半边嘴唇。
不管罗飞飞说这话的本意是什么,祁羽诡异地觉得这样的罗飞飞很可爱,回味了片刻才也耳语般开口:“既然那隻虫子代我受过了,罗罗,你能不能高抬贵手,别打死我?”
“暂时不打死你,你还有用。”罗飞飞用公事公办的语气笑着说,“好端端的,我打死我队友干什么?”
正说着,乔又看了眼月亮的高度,站起身说:“各位,休息完了,我们出发吧。”
一行人收拾好随身东西,拍掉衣服上沾到的树叶草屑,朝着山顶的方向继续赶路。
有了祁羽,至少罗飞飞的一路并不沉闷了,祁羽就像那隻被他拍死的虫子一样围在罗飞飞身边不远不近的,弄得其他三个玩家眼神都怪异起来。
一阵入夜的寒风从山顶沿着森林刮下,满山的树叶沙沙作响,在渐深的夜色中平添几分鬼影幢幢。
有股不和谐的气味顺着风被一道裹下来,罗飞飞轻轻一嗅,敏锐地察觉到这是血的气息。
“血,还很新鲜。”杰克摸着猎枪说。
森林里有什么野兽被杀死而流血,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但没有人敢放松警惕,直觉告诉他们,这种情况下的任何状况都不会那么简单。
风渐渐停歇,血的气味却没有因此飘散,反而随着他们的前进却愈发浓烈。
那气味的源头,似乎就在身边。
氪命的第一百五十天
血的气味太浓了,萦绕在静了风的森林里,祁羽眉头轻轻地皱了下,抬手半捂住鼻子。
夜色渐深的密林中光线太暗,他们所有人只有一盏古老的煤油灯带路,闻得见味道离他们非常近,却看不见周遭有没有异样。
“祁羽,你觉不觉得……”
罗飞飞想说觉不觉得这血腥味好像就在我们脚底下,话没说完,一脚踩下去忽然就踩到什么绝对不是枝叶泥土的东西,软中带硬。
那东西踩上去还打滑,罗飞飞脚底溜了下,被旁边祁羽一把捞住。
拿着灯的约翰听见动静,煤油灯哗啦一下晃过来,大家立刻看清了脚下的东西,有人不适地捂住了鼻子。
入眼是一片已经半凝的深红色,好几隻小虫子被光惊动,扑棱棱地从地上飞起来。
罗飞飞脚底下满是血,鞋底都快被染红了,而刚刚踩到的正是一隻垂在血泊里的胳膊。
预感应验了,不是什么死于野兽厮杀的动物,而是人。
露在外边的只有一条胳膊,邓乔明上前拨开旁边的草丛,果然看见一个西方面孔的男人躺在暗处,早就断了气。
“是那个东西。”杰克看了眼,阴沉着脸说,“那个吸血鬼。”
“可是……”黎安提出疑问,“吸血鬼应该是吸血,他怎么血流得满地都是?多浪费……”
他尾音未落,三个npc都骤然看向他,神色在煤油灯黯淡的光线下晦明不定。
“不是它还能是什么干的?那个怪物玩弄人类,我们只是他的食物,或是吸干或是丢弃都随它心意。”顿了半刻,乔从牙缝里挤出满腔恨意,“我以为我们应该最清楚了,不是吗?”
黎安觉得自己问错话,索性没回答,而是做出同病相怜的悲愤神情慢慢扭过头,闭上眼。
“那个怪物来过这里,就在不久之前。”约翰用手指蘸了蘸地面的血,食指与拇指缓缓摩挲,起身用煤油灯缓缓照向四周,照过每个人微蹙眉头的脸,“很可能还没走远,也许,它已经知道我们要讨伐的事了。”
远处枝头,不知是鸟还是蝙蝠鸣叫了声,一石激起千层浪,引得周围同伴纷纷吵嚷。
约翰的煤油灯闪过杰克面前,杰克阴恻恻地哼了声,抬手按住约翰还想往旁处晃动的灯盏,从下往上的灯光照得杰克本就深邃的五官更是埋在阴影里:“我们发誓杀死那个怪物,怎么,还没到山顶,你就已经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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