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然醒来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
她目光转向床头,就看见那里整齐地迭放着一套新衣服,地上也摆着一双崭新的女鞋。她探脚进去试了试,尺寸正好。
她有些酸涩,揪紧了身侧的床单,突然发现手指上有一种异样的不适感。她低头看去,发现自己右手无名指被套上了一枚戒指。
她怔住。
戒指的设计和做工肉眼可见的精致,看起来就充满着昂贵的金钱气息。银色的指环上围满了细致复杂的浅浅刻花,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顶端镶嵌着一颗纯粹透亮的石头,被打磨成了棱角分明的形状。这石头有点像钻石,但是比钻石还要清澈明亮,不知道是什么物质。最让人惊奇的是石头外表光滑无暇,内里却被雕刻出了一朵立体的玫瑰,对光时才能隐隐发现,花瓣折射出透亮的色彩,纯粹澄净,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是希维亚玫瑰。
她手指摸着戒指,慢慢地将它退了下来,发现和她的手指尺寸也恰好相符。
她认真地打量着戒指,发现内圈上刻了隋清宴和她的名字。时然几乎又要落下泪来。
房门“咔哒”地发出声响,唤回了她的思绪。她瞬间紧张起来,手心捏着戒指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床边纠结犹豫,就听见脚步声向她靠近。她抬起头来,就看见隋清宴站在不远处,低头看着她。
“不喜欢?”他注意到她捏着戒指,语气随意,“那就扔了。”
他语气轻飘飘的,仿佛扔一件垃圾一样,可如果知道戒指价值的洲安洲越在场,估计能被他这么随意的语气心痛得晕过去。
时然一时间有些犹豫,但也知道这戒指一看就价值不菲。她怎么舍得扔掉,只是握着摇了摇头。
“不扔,那就戴上。”
她收回目光,无意中瞥到他的右手手指,戴着一枚相同款式的戒指。
“你再给我一点……”
这时洲越拨进了通讯,说是时间快到了。隋清宴见她仍旧没有动作,走过去掰开她的掌心要把戒指抢回来。
“你要做什么?!”
他面无表情地将戒指扔进垃圾桶里,对上她难以置信的眼神:“换衣服,我在门口等你,送你回去。”
说完,他转身走了。时然愣了一会,跑到垃圾桶边将戒指又翻找了出来。剔透的宝石折射着冷冽清雅的光,她端详许久,将戒指收了起来。
出门看见车的时候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昨晚实在是被弄得太狠了,以至于她现在都心有余悸。她慢慢走了过去,才发现今天的车和昨晚那辆不太一样。
隋清宴随口解释:“昨晚的车已经烧了。”
时然一怔,心底莫名地涌起一丝奇怪的情绪。
洲越干巴巴地开口:“今早我准备开去洗车的时候被人开车撞了。就干脆烧掉了。”
“什么?”时然有些惊讶,“车祸?”
隋清宴瞥了洲越一眼,洲越低头不说话了。
时然见隋清宴没有再向她解释的意思,也不自讨没趣,钻进了车里。
一路上两个人都是沉默,仿佛昨晚的亲密无间都是一场梦。梦醒了他们仍旧要面对现实,面对那一道横亘在两个人之间的伤口。
直到车停在了废弃的大楼门口,西露卡一头红发亮得显眼,时然才恍然回过神。
她推门下车,隋清宴坐在车内一动不动。窗外的阳光洒进来,将他的侧脸笼在一片金灿灿的光辉之下。
时然小声:“谢谢,再见。”
他没有回復。
她顿了顿,关上车门,朝西露卡的方向走去。
直到两人彻底消失在了视线里,洲安才开口:“指挥官……”
隋清宴这才将目光投向时然刚刚离去的方向,他凝神看了许久,低声自言自语:“时然,我等着你。”
你说要时间,我给你。
但这一次,换你来找我。
时然跟着西露卡回了家,西露卡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的。”
“嗯?”她有些不解。
“感情是一件很复杂的东西。”西露卡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对对错错,谁能算得清楚呢?只要最后自己做出的选择自己不后悔就行了。”
时然知道西露卡是在劝慰她,笑了下:“我明白的。”
“先给祁央回个通讯吧。”西露卡提醒,“他都找到我这里了。”
时然这才想起来祁央,连忙查看终端:“他没联系我——”
她在终端里发现找不到祁央的任何记录,左翻右翻才发现祁央的帐号居然被拉黑了。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眼里却有了泪花。
西露卡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明明刚刚下车的时候还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这回突然却笑了。
“真是个吃醋精。”她小声自言自语道。
回到祁央那里的时候,时然发现了哪里不对。祁央嘴角居然是破的,看起来像是被人打了一样。她有些吃惊:“你怎么了?”
他别过脸去,有些烦躁地开口:“别这样看着我,丢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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