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时然一直保持着沉默,隋清宴以为她是承受不了过大的信息量所以一时间缓不过来,体贴地没有打扰她,而是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这种沉默到了晚上被打破,隋清宴在床上习惯性地把她搂进怀里时,时然掰开了他的手。
他装作无事发生,又搂了回去。时然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她声音很轻:“你放开我。”
“你太累了。”他吻了吻她的发顶,“赶紧休息吧。”
时然像是下了决心一样:“我们聊聊。”
隋清宴并没有理会,起身拍灭了灯:“睡觉,晚安。”
时然察觉到他是在逃避,用了很大力气挣脱开来,又点亮了床头的灯,坐在床边看着他:“隋清宴,我们聊聊。”
他垂眸:“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
她看着他,直接说出了结论:“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不可能。”他也坐起了身,神色在床头昏暗的灯光下晦朔不明,“外面太危险了。”
“那你就打算把我一辈子关在这里?”
“不会很久。”他语气很低,带了点恳求的意味,“我会很快就处理好的,再给我一个月,相信我,好不好?”
“你要处理谁?隋家?”时然看着他的眼睛,“可真的是隋家对我下手的吗?”
他抿唇不语。
她顿了顿,觉得自己声音都有点颤抖:“我当初和你在一起……是……”
“我不在乎。”他打断了她,像是阻止她接下来说出什么残忍的话,“你不用和我提这些。”
时然捏了捏自己的手心,指甲陷进肉里,微微的刺痛感让她勉强维持着理智:“你都知道了是不是?所以你才不想我恢復记忆。你怕我想起真相,想起自己五年前接近你和你在一起都是为了任务,发现自己根本不爱你,所以不想让我想起来,我说的对不对?”
隋清宴深吸一口气,呼吸都有些不稳:“然然,你不要这样。”
时然闭了闭眼,握紧的手又松开,语气很轻:“我是皇帝培养的人,杀我的人是皇帝。你要怎么办,隋清宴?”
他撇过头去不说话,但时然看着他的表情,完全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他居然真的动了反抗皇帝的心思。
“你疯了?你知道你要干什么吗?”时然捡起枕头用力砸了过去,“隋清宴!你是帝国的公民,是军队的指挥官,是皇帝的子民!做这种事情是要被杀头的!”
他接过枕头,并不回答,声音很轻:“你累了,我们先休息吧。”
时然急促地喘息,白天伊芙琳的话语不断地在她脑海里回放,像是心魔一样缠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
隋清宴为了她,是真的敢做大逆不道的事。
他已经为她和隋家对立,甚至一步步埋线准备打压隋家,现在通过伊芙琳知道她是皇帝的人后,居然还动了更过分的心思。
他真的是疯了。
她捂住了脸,眼泪不住地往外流。她完全没办法看着他因为自己一步步走上不归路,毁了本该有的大好前途。
隋清宴看到她的眼泪,瞬间慌了起来,起身将她搂进怀里,掰开她捂脸的手替她抹眼泪:“我们不想那些了好不好?一切都交给我,你就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很快就能全部解决。”
“解决不了。”时然哽咽着摇头,“我不能接受你做那种事情,隋清宴。”
他摸了摸她的脸颊,语气轻柔:“那我就不做,再想别的办法。不哭了,乖。”
时然知道他是在哄自己。她太了解他了,看起来温和,其实骨子里比谁都要强硬。
她甩开他的手,挣开他的怀抱:“隋清宴你有病吗?你要是不知道真相也就算了。现在知道真相了还对我那么好干嘛?我接近你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离间你和隋家的关系,让你们有把柄在皇帝手上变得更好拿捏!我们在一起根本不纯粹,我到最后都一直瞒着你、骗你!我根本没有爱过你!”
他神情都有些不对起来,深吸一口气:“然然你冷静一下……”
“我很冷静,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时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冷酷无情过,她的灵魂好像都飘出了躯壳,冷冷地俯视着这副身体,由着那张嘴讲出更伤人的话,“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好骗的男人。给点甜头就上钩,说两句爱你就能把你哄得晕头转向,为我要死要活。老师讲得一点没错,你就是个废物,只不过是一个被女人骗得彻彻底底的废物。”
她看着隋清宴惨白的脸色,继续说:“我不想陪你再玩这个游戏了。我受够了。”
她转身就要下床,被隋清宴从后面一把抱住,他手上用力,箍得她都有些发疼,像是真怕她离开一般,他贴着她的脊背,声音带了些许的颤:“我是废物。你骂我什么我都认。你骗我也好,玩我也罢,我都不在乎。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只要你还愿意待在我身边,哪怕骗我一辈子,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然然,你不要那么狠心,好不好?”
时然眼泪又要往外流,她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