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然坐在路筠的办公室里,侧着脸让助手替她上药。路筠站在一旁,看着她高高肿起的脸颊,带着怒意摇了摇头:下这么重的手打女人,真不是个东西。
时然脸一碰就痛,掉眼泪完全是生理反应,抽抽嗒嗒的:老师我会不会毁容啊?
没事的。助手安慰她,好好休养,抹药消肿了就好了。你皮肤太嫩了,稍微用点力就有痕迹,更别说这么大力气了,所以看起来会有点可怕。
路筠叹了口气:幸好今天我正好在院里。
时然又问:老师沈珪他伤怎么样了?不会受处分吧?
你放心。他是见义勇为,不会处分他的。路筠安慰她,他现在在医疗室上药,伤口有点撕裂,但问题不大。
我就是担心乔羽东报复他。时然咬唇,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不能因为救我而被连累。
你就不想知道乔羽东的后果?
时然小声:他姓乔,能有什么后果。在帝科院这种地方还敢这么横行霸道,肯定是有恃无恐。而且是我先动的手
她头慢慢地低了下去。
路筠摇了摇头:你也太小看我了。只要我还在帝科院的一天,就不会允许这种不公正的事情发生的。而且就算我不作为,清宴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提到隋清宴,时然有些期待地看向路筠:老师你还没告诉他,对吧?
时然不想让隋清宴担心,决定能瞒一时是一时,大不了这几天不回去住。
路筠瞥了她一眼:很遗憾,清宴马上就到了。况且你脸上这个伤这么明显,你还想瞒他?
时然低头不说话了。
助手上完药,时然向他道了谢,路筠也向他点了点头:辛苦了。
他推门出去,恰巧就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时然一抬头,就撞进隋清宴的眼里。她一直坚持的坚强好像瞬间就瓦解了,委屈的眼泪刷地就溢了出来。
然然!隋清宴也被她的脸吓了一跳,连忙冲过来把她搂进怀里,怎么伤成这样?
时然脸一碰就疼,不敢埋在他怀里,只能用完好的侧脸靠在他肩头,抱着他呜呜地哭。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隋清宴一边温柔地哄她,一边抬头问路筠,伤口看过了吗?
路筠点点头:上过药了,这段时间要注意多休息,及时抹药,消肿就好了。
人呢?控制起来了吗?隋清宴的声音一片寒意。
在保卫室压着呢,乔家来要人,还没放,等你来看怎么处理。路筠靠在书桌旁,不过你最好有点分寸,今天正好二公主来帝科院参观,这件事她也知道了。给点教训就行了,千万别闹得太过分,虽然他不是乔家嫡系,但毕竟姓乔,人要是在帝科院出了什么事我不好交代。
我会处理好的。隋清宴手指轻轻抹掉时然眼角的眼泪,低声,是不是很疼?
她没说话,埋在他肩头,眼眶红红地抽泣,脸颊肿起一大块,触目惊心,看得他心疼极了,恨不得立刻就把乔羽东大卸八块。
时然,你们是怎么发生冲突的?路筠问,虽然你的同事已经说过了,但我还是要再问你一遍,确保经过的真实性。
时然慢慢地从隋清宴怀里坐起身,开始讲中午发生的事情。
你是说,他看到你的名牌以后,知道你就是时然?
她点点头,垂下头去:他说我在他们那几个家族圈里很出名,说我
她声音低了下去:说我勾引隋清宴,想攀高枝嫁进隋家,隋家不同意,隋清宴把我甩了,然后我又找了个男人;还说我现在进帝科院是不是又勾搭了哪个男人。
隋清宴的眼神冷得吓人。
其实他说到这里我还可以忍的。时然抬起头看向路筠,但他,他又羞辱我我忍不了,就打了他。
路筠问:他怎么说的?
时然看着桌上的仪器闪着微微的光,知道她说的话都是会被记录下来,当成证据,于是鼓起勇气开口:他说,说我长得这么纯,却很会勾引男人,是不是是不是
她觉得自己有点难以启齿,声音越来越小:是不是床、床上特别那个让我让我上他的床,好好伺候他,他不会亏待我的。
话音刚落,隋清宴就面无表情地突然站起身往外走去,手指在腰间利落地动作,时然吓了一跳。
路筠连忙拦住他:你疯了?还想动枪?
隋清宴声音很冷:老师,让我杀了他。
时然也起身冲过去抱住他的手臂:你冷静一点,就是一些言语上的羞辱而已,除了扇我一巴掌他也没做其他的事,而且我也扇了他一巴掌。你不能因为这个杀人的!
隋清宴闭了闭眼缓了缓呼吸,转身把她搂进怀里,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声音低低的:都是我不好。
害你被人在背后那样议论,泼脏水,甚至还要被羞辱。
都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好不容易把隋清宴劝回来,路筠想让她接着说,时然却不敢开口了,她眼神示意路筠,却被隋清宴敏捷地捕捉到:你继续说,我保证不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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