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是不是仪器出错了?路筠脚步匆匆,几乎是飞速地赶到了病房门口。
确实是没有生命体征了。助手喉咙都有些发紧,一开始好好的,然后心跳突然一点点衰弱,没几分钟就彻底死亡了。
抢救措施呢?都做了吗?路筠推开门,几乎是扑到病床前开始做各项确认。
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已经停止呼吸,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是精美又了无生机的美丽人偶一样。
老师,都做了。助手看着路筠心急如焚的模样,也几乎快哭了,我们抢救了三个小时,什么办法都用了,但真的无力回天了。
路筠松开手,身体不稳地往后踉跄了一步,摇摇欲坠,助手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老师!
他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睛都红了,咬牙一脚踹上旁边的仪器,发出震天的响声,一贯的好修养在此刻崩碎,几乎是在咆哮:他们他妈的是人吗?!这也能下得去手?!时然她才19岁!
他因为暴怒,呼吸急促地起伏着,在场的人都低下了头,鸦雀无声的室内只能听到其他人细微的啜泣声。
老师!乔希琳苍白的脸出现在门口,脸上已经全是泪痕,声音里因为疯狂奔跑而紊乱的喘息,老师!这不可能!时然她怎么可能会死?!
路筠无力地挥了挥手,沙哑着开口:你让希琳再检查一遍。
助手:是!
乔希琳看着仪器上的数据,喃喃自语:这不可能死亡原因是什么?
器官衰竭。助手顿了顿,怀疑是有人投毒引起的。
这病房还能有人潜进来?!乔希琳不敢置信,查到是谁了吗?
查到了。但那个人已经自杀了。
乔希琳像是被人卸了力一样往下瘫坐,助手连忙去扶她:乔小姐,你振作一点!
她蜷坐在地上,用手捂着脸,泪流满面: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就不应该接受那群人的威胁是我害了时然
一片混乱间,有人发现突然多了一个人影。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只静静地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房间内的一切,一双漆黑漂亮的瞳孔里是一潭死水,又冷又深。
路筠从巨大的悲痛中刚刚缓过来,就看到了门口的隋清宴。他暗叫糟糕,连忙大喊:洲安洲越呢!
两个人从隋清宴身后冒出来:路教授!
快把他带走,看着他,别让他出事了!路筠又急又气,谁放你们进来的?我不是说了不准让隋清宴进来的吗?!
隋清宴仿佛什么都听不见,目光只沉沉地看着病床上的人。
和室内手忙脚乱情绪崩溃的其他人相比,他表现得格外的冷静,甚至冷静过了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连呼吸都十分平静,像一尊雕塑一样,灵魂已经脱离了身体。
这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路筠甚至都想好了,他会暴怒,会冲回去杀了隋家那群人,会大哭,会崩溃,但不是现在这样,只是站在那里,整个人还活着,但是看起来像死了一样。
洲安和洲越从来没见过隋清宴这种反应,一动都不敢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路筠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想拉走他,却发现隋清宴力气大得很,怎么拽也拽不走。
我要和她在一起。
声音又低又轻,像是飘在空中的浮萍,被风一吹就要无影无踪。
这是他和他们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话。
隋清宴抱着时然的尸体在病房里待了一天一夜。
没有任何的情绪崩溃,只是平静。他抱着她,像是她只是睡着了一样,他低声地和她说着话,时不时地低头吻她,在外人看来,像是情人间倾诉爱意的喃喃低语。
但只有隋清宴自己知道,他内心的荒芜。
手好凉。他握住了她的手,是不是很冷?
别睡了好不好?是我不好,我不该他顿了顿,你醒一醒,我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
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
你不要这么狠心抛下我,时然。
求求你。
起先他还不断地说,声音越来越低,到后面就是发呆,抱着她贴着她苍白的脸颊,一言不发,眼神已经失去了焦点,茫然地看着前方,但不知道落点在哪里。
洲越在外面焦急得要命:一天一夜没吃饭了,连水也不喝?这可怎么办?
洲安咬咬牙,转头冲去找路筠。
路筠带着人从隋清宴手里夺回时然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的反抗,没有任何表情地坐在那里,像是枯萎的枝叶,死气沉沉,一碰就能抽干他全部的生气。
他表现得太过于沉静,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有格外地留意他,只当他是悲伤过度,整个人失去了力气。
隋清宴抬眸,看着时然被他们抱上担架,一言不发。眼看着担架要被推走,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的时候,他毫无征兆地突然掏出了身边洲安腰间的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砰!巨大的枪声突然炸开在病房里,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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