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她一连上了十天班。
春节是合家团圆的大好日子,在排班上却会面临不少麻烦,但这回,由于薛薛自愿接受调班,陈一蓉的工作便少了很多困扰。
“辛苦妳了这两个礼拜。”
为了感谢她,陈一蓉还另外包了个大红包。
薛薛推拒,陈一蓉却坚持得很。
最后实在找不到理由也只能笑着收下。
看着喜气的大红色底色上用金边画出今年的生肖形象和祝贺词,薛薛感叹了句:“好久没收到红包了。”
闻言,陈一蓉抬眸。
薛薛的背景除了当初入职时填的资料,陈一蓉知之甚少,只有之前一起喝酒那次有比较深入的聊过,也让她更心疼这个独自一人在异乡打拚的女孩。
陈一蓉之前隻觉得薛薛是知世故而不世故,既明事理又懂得体贴人,却没想到,她的经历比自己想的更坎坷。
若薛薛知道陈一蓉心中怎么看自己的,恐怕会哂然一笑。
其实薛夏并没有那么可怜。
至少她是被姥姥和姥爷爱着、呵护着长大的。
这也是为什么,到最后薛夏还能守住心中一方净土的原因。
“放心。”犹豫了下,陈一蓉最后选择拍了拍薛薛的肩膀。“好好工作,以后姐每年都给妳发个大红包。”
知道对方为人的薛薛对这份好意也欣然接受了。
“好。”她笑了笑。“我会努力的。”
收到魏迟年消息的时候,薛薛正在跟一锅快糊了的补汤奋斗。
黏稠的泡沫铺在表层与油脂混在一起,看起来就好像奇幻电影里巫师熬煮的汤药,虽然颜色看起来没那么可怕却让人看了心慌慌。
从上一次休假到现在,薛薛培养的新兴趣就是煲汤。
虽然还年轻,也会抽空去健身,但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年积劳成疾,思虑过重,她总觉得身体的健康状态不怎么稳定,一放假休息反而容易感冒,生活质量直线下滑。
后来在陈雪亮的建议下,薛薛开始尝试下厨,发现煲汤挺有意思的便到网上掏了几本书回来搭配视频学习,不知不觉就养出了兴趣。
“唉,果然还是不能贪快啊,这火一大就不受控制……”她边搅着汤杓边嘟嘟嚷嚷地把小瓦斯炉给关了。 “可惜了,到时候又要刷锅……”
看着失败的黑暗料理,薛薛也只能无奈叹气。
由于里面的液体太烫不方便处理,她也不打算再开火了,打算今天的晚餐就靠泡麵和昨天从超市买回来的微波食品简单解决。
就在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
薛薛拿纸巾把双手擦干,走近一看,差点儿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来电显示上明晃晃的四个字是她前不久才给魏迟年改的备注。
“失踪人士。”
薛薛伸出手时才发现自己的指尖在打颤。
这十天,她几乎没有想起魏迟年。
全心全意地投入工作,应付络绎不绝的客人,每天回到家洗完澡甚至连消夜都没心情吃直接倒头就睡……
事实证明,要忘掉烦恼,转移注意力是最快也最直接的方式。
然而该忘的其实并没能忘掉,只是被藏了起来,直到盖在上面的黑布猝不及防地掀开,露出锋利的边角。
这时才恍然惊觉,原来随着时间过去,有些记忆不会褪色,只会变得更加鲜明。
薛薛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同时将电话接起。
对面久久没有传来声音。
直到心跳声越来越大,大到足以湮没呼吸的频率与节奏,在耳边荡出巨大回响,她才听到对面那轻轻的,蕴含了千头万绪的两个字。
是自己的名字。
“薛薛。”
薛薛张嘴。
她以为自己发出了声音,其实并没有。
所以在几秒的静默后,魏迟年疑惑地又唤了一次:“薛薛?在吗?”
“……嗯。”眼眶发热,莫名想哭,薛薛忍了忍,把那股衝动忍过了后才低声应道:“我在。”
魏迟年笑了。
比平时更低沉磁性了些,震得薛薛耳膜酥酥麻麻的有点儿痒。
她不自觉地抬手揉了揉耳垂。
“好久不见,薛薛。”
“唔。”薛薛抬头瞥了眼墙上的挂钟。 “好久不见。”
魏迟年的音量虽然小了点,但能听出他心情不错,逗弄一般道:“有想我吗?”
“你说呢?”
薛薛反问。
“那肯定有,就像我一直在想妳一样。”
如果不是清楚魏迟年在尉迟家的处境,又从高文基那里了解过情况,薛薛怕会以为对方没消没息这段时间是去修了什么恋爱学分回来,要不怎么每一句情话都恰到好处地戳中自己心里最柔软的一块?
让人因此而悸动、心动。
“你……”她欲盖弥彰地转移话题。“什么时候回来?”
魏迟年沉默了下。
“可能还要一阵子。”不待薛薛感到失望,男人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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