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薛薛如此坚决,高山发出一声苦笑。
“妳别让我为难……”
“我可以不让你为难。”薛薛没有心软。“只要你把知道的事都说出来,我就不让你为难。”
“……”高山似乎是在权衡利弊,末了,妥协般地叹道:“唉……罢了罢了,妳到底想知道什么?”
薛薛没有迟疑地问出第一个问题。
“穆戎没事吧?”。
“唔,嗯。”
觉得高山答得太含糊了,她追问道:“到底如何?他受伤了吗?”
“没。”这次高山倒是干脆。“受伤的不是他。”
不是穆戎?
“是朱栩?”
“嗯。”
难怪最近都没看到他。
不过若连朱栩都受伤……
“情况……”薛薛压低声音。“很糟糕吗?”
“嗯……怎么说呢……我毕竟不是穆家的人,对真实情况了解也有限。”对面又安静了好一阵子后才坦白道:“不过据我了解,穆一典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疯起来可以说六亲不认,当年他那些兄弟的下场……啧,如果不是为了穆辉这么个蠢儿子……”
意识到自己跑题了,高山干咳两声。
“总之,穆戎要想彻底拔除掉穆一典残存的势力肯定得付出一些代价,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妳应该懂吧?”
“……嗯。”
“那就得了,我只能说,穆戎暂时没有性命之忧,虽然这次行动比他预计的提前不少,但准备已经十分充分,妳不需要太担心。”高山顿了顿。“只是……”
“只是什么?”
“没什么。”
“高山!”
拿不依不挠的薛薛没辄,男人无奈地解释道:“其实这两天的混乱是因为穆戎有交往对象的事情泄漏出去了。”
闻言,薛薛身体一僵。
难怪薛明珠今天会突然上门来。
过去薛薛虽然和穆戎私下出去了几次,却都不是什么人多嘴杂的地方。在相处时,两人更喜欢待在室内吃饭聊天,看剧看电影,不需要多跌宕起伏的刺激,只要放松享受日常生活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如果不是最开始留下的印象太深刻,薛薛完全不会想到,那个会和自己抢被子的穆戎就是别人口中杀伐决断的男人。
就连他们本来要一起出席,薛薛连礼服都挑好的宴会后来也取消了。
穆戎体内的余毒突然发作,来势汹汹,又急又猛,两人最后在床上待了整整三天,薛薛被折腾到差点儿下不了床。幸好经魏美丽检查完,对方说这是身体正在复原的信号,属戒断反应的一种,不过她建议穆戎最好还是休息一阵子,顺便观察下身体的情况,像宴会那种场合,显然不适合出席。
于是两人便顺理成章地腻在会所里,依旧由穆子仰作为穆戎的代理人。
除此之外……
“妳不用担心,已经找到解决方法了。”高山说。
这回不待薛薛细问,那头已经有人在喊他的名字,高山自然把握住机会,顺理成章地将电话挂了。
同时不忘再提醒薛薛一次。
“记住,若非必要,别出门。”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匆匆岁暮,又始新春。
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怀城的街道上随处可见象征团圆意义的灯笼高高挂起,大红底色上写满了各式各样的吉祥话。近半个世纪以来,随着城市的兴起与人口的流动,年味似乎再没有以前那样浓,然而那种气氛却是无论如何也取代不了的。每个人都对新的一年有新的期盼,薛薛自然也不例外。
“喏,新年快乐。”
薛薛看着薛辞递来的红包袋。
鼓鼓囊囊,份量十足。
“之前你已经转帐过了。”
薛薛不想接,薛辞却十分坚持。
“意义不一样。”抓过薛薛的手将红包袋塞进她手里,薛辞道:“那是零花钱,这是压岁钱。”
“……谢谢。”
见她收下,松了口气的薛辞似乎想再说点什么,可很快就有人过来叫他了。
在怀北薛家,逢年过节不单为了团聚,更是交际应酬的场合。
“你先去吧哥,让叔伯他们等久了也不好。”
闻言,薛辞本来想让薛薛跟着自己一块儿的话又吞了回去。
他感觉得出来,薛薛并不喜欢和一群陌生的亲戚待着,毕竟当年……想到那些不愉快的往事,薛辞眸光一暗。
“那我先过去。”在薛薛面前,薛辞也不愿提起曾经发生的龌龊,只是温声道:“阿姨一会儿要炸年糕,记得下来吃。”
薛薛点头。
等薛辞走后,她将红包翻了面。
上面写着一行字。
“祝我妹妹薛春安心想事成,万事如意,天天快乐,岁岁欢喜。”
字迹工整,苍劲有力,末了还应景地画上生肖的卡通图案,像模像样的。
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后,薛薛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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