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禹的说法挑起了薛薛的好奇心。
不过男人并没有把话说完,只是将手放到薛薛的头顶温柔的摸了两下,像在给小动物顺毛一样。
“给我点时间,我会把事情和妳说清楚,好不好?”
闻言,薛薛在心里吐槽。
难道她能说不好吗?
“你真的会告诉我?”
薛薛抬头,乌溜溜的黑眼睛直勾勾的望进池禹眼底,像是毛色雪白的兔子在和主人撒娇般,可怜可爱。
池禹心念一动。
两人的身高差堪称完美,男人一把头低下,恰好能和怀中的恋人鼻尖对着鼻尖。
“当然,我不会骗妳的,薛薛。”池禹的嗓音低哑,是对爱人独有的温柔。“只要妳对我诚实,我就会对妳诚实,相爱的人本来就不该有秘密,不是吗?”
不是吗?
薛薛也很想替上辈子的薛璃问问池禹,既然两人都有秘密,他又是哪里来的资格恨薛璃呢?毕竟上辈子的薛璃一直到死前都是不知道池禹真实身分的。
不过这个衝动地念头在浮起的那一刻就立刻被薛薛给压下了,理智清楚的告诉自己,这样做是没有意义的。
她该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工作完成。
这才是她对薛璃的责任。
“薛薛?”
薛薛的沉默让池禹心臟一紧,平生罕见的体会到了一种或许可以称作慌乱或惶恐的感觉,就连那时候知道薛璃和傅青宇的事情,池禹尚且都没有品出来的滋味。
陌生的叫人不安。
薛薛也感受到了。
从男人僵硬却骤然收紧的四肢动作可以明显察觉出来,他的心情是如何波动的。
薛薛垂下眼皮,遮住多余情绪。
两人的距离离的很近,一急一缓的呼吸声缠绕在一起,彷佛锁链一样紧紧束缚住两人。
“薛薛……”
“好。”她说,同时闪过池禹贴近的唇,转而埋进温暖的胸膛。“池禹,就像你给过我一次机会一样,现在我也会给你一次机会。”
薛薛边说边侧过脸,将她的耳朵靠在池禹的左胸口,静静倾听那一下接着一下,稳定而有力的律动。
然后,闭上眼睛。
“你不要让我失望了,阿禹。”
池禹闻言,倏地收拢双臂。
“不会的,薛薛。”将下巴抵在薛薛的额头,池禹的声音像被水滋润过一样,轻柔平和,然而若仔细听,便能听出其中细微的颤抖,是因为被赦免而迸发出的激动。“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话人都会说,重点是做到与否。
薛薛虽然这样想着,却不会在这时候扫了他的兴。
“嗯,我相信你。”
池禹把事情说清楚,已经是两个多月后的事了。
中间池禹带薛薛出门玩了一趟,本来薛薛是不愿意的,公司近来正是多事之秋,就连平常的假日她都很少休息了,更遑论这一走就是一个礼拜的旅游行程。
不过最后她还是答应了池禹。
因为薛得辉。
“怕我趁妳不在把公司吞了吗?放心,我没那么小人。”
“妳是人不是工作机器,该休息的时候还是得休息,不然把人生全部耗在公司上也没意思。”
那天说来也是凑巧,因为感冒发烧薛薛在出家门的时候头晕踉跄了下,被池禹发现了,架着她就往医院来。
后来在等待医生看诊的时候,薛薛突然嘴馋想喝热奶茶,池禹被她撒娇卖痴用各种方法纠缠了一遍终于被说动,再三叮嘱她要小心后便独自开车到市里去了。
薛薛指定的那间奶茶店是网红店,虽然已经提前预订,还是得等上半个小时。
她得承认自己是故意的。
池禹从在家里给她量完体温后就没停止唠叨过,薛薛觉得耳朵都要被他给念出茧来了。
这几天寒流来袭,各地气温降了好几度,靠北方的好几座城市甚至下起了鹅毛大雪来,地表银白一片。
薛薛这里虽然状况还好却是暴雨不停,连下了几天,好不容易等到天气放晴却又接着刮起大风,直把这几天已经和国外客户安排好进行实地勘查项目的薛薛给整的苦不堪言。
这样不感冒似乎也说不过去。
不过薛薛身体素质一贯好,一些流鼻水咳嗽的也没在意,池禹倒是注意到问了几次却都被薛薛插科打诨过去,大概就是积累太久,结果一下子爆发出来了。
薛薛发烧三十九度。
这个数字一出现,池禹的脸立刻黑的跟块墨一样。
薛薛知道自己理亏在前,所以池禹怎么说她她都跟个好学生聆听老师教训一样乖乖的,可池禹显然不懂什么叫见好就收。
本来头还不感觉疼的,被池禹念到后来,薛薛都觉得自己变成了孙悟空,头上罩了个紧箍圈,难受的很。
最后实在不得已才把男人给支开了。
等池禹离开,薛薛觉得世界顿时安静下来,也是到这时候,她才有种头脑昏昏沉沉,好像随时都会睡过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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