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祈回?想一下鹿芳舒的神态,也担心起来,“那我……”
“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林春和拍拍他肩膀,“你爸我虽然老了,但?照顾自己的女人还?是没问题的,你收拾东西要走吗?那就快走吧,住了好几天,我店里的大?龙虾都?要供不?上了。”
鹿祈知道?爸爸是怕一会儿妈妈回?来,又把一切闹的不?可收拾,于是抬手拥抱了一下他,撒娇般的小声哼唧:“你要好好劝劝你的女人啊,这个家离了你得散。”
“放心!”林春和拿着那本霸总小说,深沉的叹口气:“任务艰巨,但?你要相信你爸的知识储备。”
……
又一次从家里离开,却和第一次时心情不?太一样了。
可能让妈妈理解仍是个漫长的过程,但?这一次他不?是孤军奋战了。
买了张客车票,坐了一个小时的客车,周围的风景渐渐由高楼林立变成了麦田滚滚,麦浪尽头有一排排整齐的小房子,客车在一个村子外停下,进村的路由土路修成了水泥路,但?还?要走上很长一段,幸好鹿祈遇到了一位叔叔,是他爷爷曾经的学生,把他一路送到了爷爷的老房子。
尽管爸爸隔些日子就会开着车回?来打扫,但?没人住的房子就是会有一种寂寞的味道?,缺了人味,也缺了那位儒雅的老先生身上的淡淡的墨香。
折腾着过来,天光已经暗淡下去了,好在他爸爸也爱好赖床,总是中?午出发?来打扫屋子,太晚就不?回?去了,所?以?妈妈在这里给他准备了被褥,都?用?防尘袋套着,整齐的摞在柜子里,简单收拾一下就能用?。
乡下的夜比城里静很多,鹿祈在这里有自己的小房间,是爷爷特意留给他的,双人大?床是爷爷手工打出来的。
小时候鹿祈有点怕鬼怪,可爷爷走后,一次都?没来梦里看过他,鹿祈就不?怕了,甚至隐隐期待起来,他拿出手机,发?现信号不?太好,只有三个格,有些无聊的打开单机围棋游戏,把对弈的电脑当成爷爷。
爷爷,妈妈还?是想让我做个“正常人”,不?过爸爸已经开始理解我了,只要妈妈愿意接受我,我愿意再等?一个、两个、三个四年,我需要她?的祝福,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爷爷,您要是在应该能理解我的对吧,或者说,您其实?也理解不?了,但?您足够爱我,就像塔利娅爱慕南乔,足以?让她?跨越信仰去接受他。
慕南乔……
想起这个人,鹿祈有点玩不?下去游戏了,今天一整天,慕南乔都?没和他说话,平时发?来的小三花花式炫饭图都?没有了。
怕不?是信号不?好,他举起手机,下了床在屋里走来走去的找信号,突然听见了一阵拖拉机开过来的隆隆声。
那音量在他这个小院门口达到顶峰,好像停下了,外面?天色彻底黑了,车灯照进小院,打在窗帘上。
鹿祈推门出去查看,他并不?觉得是小偷,哪个小偷开着拖拉机来偷东西?
他站在门口,大?铁门外,有谈话声隐隐约约传进来,说什?么听不?太清,但?其中?一个人即便高声说话,仍是沉缓从容的,醇厚的音色太过有辨识度。
鹿祈愕然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打开大?铁门上的小门,透过这个小小的四方洞洞,弯着腰往门外看。
先发?现他的还?是开拖拉机的大?哥,他高声喊道?:“小祈!你回?来了!!我在村口看见这人!说是来找你的!!这老板黑灯瞎火的!踩了一脚泥!!人我给你送来了!他要给钱!!我不?要!!!”
说完,他开着拖拉机突突突的走了,留下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路边沉默着和洞洞里的鹿祈对视,漂亮的狐狸眼中?难掩尴尬。
细看才发?现他确实?狼狈,裤脚上挂着泥浆,泥汤子也不?管你是什?么手工高定还?是江南皮革厂,总之鞋子看起来是要废掉了,黑色长风衣在拖拉机上蹭的都?是灰,胸针真别致,仔细看是根鸡毛。
尽管如此,慕总那张脸仍是无可挑剔的俊美,导致这一身狼狈都?像是哪位大?牌设计师的抽风之作。
“看够了没啊?”慕南乔无奈的笑起来,“你看我是不?介意的,但?路上已经有一位大?娘为?了看我撞了墙,你确定把我摆在这里,不?会出事故吗?”
鹿祈回?过神,不?可思议的揉揉眼睛,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慕南乔不?是在德国?
但?夜风的凉,稻谷的香,还?有那人熟悉的海一样的目光,都?在证实?这是现实?,是他触手可及的现实?。
铁门哗啦响动,鹿祈打开锁,拉开大?门。
慕南乔其实?是连夜赶回?来的,那边的事情一办完,他一分?钟都?不?想多留,立刻回?国。
见到朝思暮念的人,他想伸手拥抱他,但?有些犹豫,这迟疑的几秒里,那隻小鹿已经打开门跑了出来,裹挟着微凉的夜风,一头扎进他怀里。
他还?抱的那么紧,完全不?是个朋友间久别重逢的拥抱,越界太过,亲密太过,看起来就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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