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眠问:“他们有多少人?”
“十个左右,但人数不重要,重要的是……”魏枕风微微一顿,“来的是谁。”
对方十余人,他们只有三个人,在这偌大的地下宫殿要上演一场好戏了。
要是在以前,遇见类似的情况魏枕风只会觉得兴奋和刺激,想着迫不及待地玩他一场。然而今日,刺不刺激倒是其次,他隻想先把赵眠送到安全的地方再说。
周怀让还想用口型说点什么,魏枕风忽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门后。赵眠心领神会,抓着周怀让的手带着他藏到门口。
他们刚藏好,地上就出现了两根火把的投影——有人来了。
三人屏住呼吸。火光离他们越来越近,一双手在他们眼前推开了宫门,周怀让的心刹那间跳到了嗓子眼。
门开后,那两人没有立刻行动,似乎是在观察里面的动静。过了一会儿,他们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前面的带路,后面的替他看着后背,防止被人从身后偷袭。
第一个人进来时,魏枕风什么都没做。他潜伏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好似全然融入了黑夜。直到第二个男人踏入宫门,他才有了行动。
一隻手捂住了男人的口鼻,男人的瞳孔尚来不及放大,冰凉的刀刃便已在他咽喉上悄然划过。男人手中的火把掉在地上,他的同伴听到响动,在转身的一瞬间被魏枕风刀锋精准地找到了喉口。
鲜血溅到魏枕风身上,在他脸上划过一条斑斑血迹,让置身于森冷地宫里的少年看起来多了几分嗜血诡谲之感。
悄无声息地解决了两个人,魏枕风来不及擦拭血迹,果断做出决定:“这样,我先带你们离开这里,然后……”
“别犯傻。”赵眠一票否决。他蹲下身,强忍着恶心大致检查了一下两具尸体随身携带的东西:“这些人选择分头行动,刚好给了我们埋伏下来,分而击之的机会。”
魏枕风心中一动:“你是不是已经有计划了?”
赵眠问:“这些人来到地宫后,一定会去的地方是哪里?”
周怀让道:“他们也是来找宝藏的话,肯定会去库房?”
魏枕风若有所思:“你是说,膳房?”
赵眠打开两具尸体上佩戴的水囊,里面空空如也,一滴水不剩:“不错。”
这帮人和他们前后脚来到地宫,极可能也经历了那场巨大的沙尘暴。对一群穿越茫茫大漠,千辛万苦来到地宫的人来说,比财宝更具诱惑力的是水和食物。
就像魏枕风刚来的时候一样,人都躺在他床上了,心里还想着要吃饭。
膳房里不仅存放着大量的五谷麵粉,还有一口在大漠中最为珍贵的深井。
魏枕风看着从容不迫的太子殿下,发现自己似乎搞错了一件事。
赵眠永远不会成为他顾忌的软肋,亦或是他退缩的理由。相反,赵眠只会让他钟爱的冒险更加的迷人有趣。
熟悉的兴奋感回到了身体里,魏枕风眼中亮起跃跃欲试的光:“那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呢,殿下?”
赵眠道:“去膳房。”
膳房的位置在地宫深处,对头一回来的人而言并不是那么好找。做了好几顿饭的周怀让轻车熟路地被魏枕风和赵眠带到了膳房。
此时,膳房内有两人正围着水井畅饮。其中一人喝得差不多,朝另一人踢了一脚:“行了别喝了,快把大伙儿都叫过来,喝点水再去找。”
另一人不敢怠慢:“是!”
赵眠和魏枕风对视一眼后,立即行动起来,前者拉弓放箭,后者手起刀落,又解决了两个。三人抓紧时间将尸体藏匿好,赵眠寻了一处好位置埋伏下来,只要有人接近水井,就在他的射程之内。魏枕风则带着周怀让继续潜伏在暗处。
不难看出,这些人是两人一组分头行动,若不能同时让他们毙命,剩下的一人肯定会弄出动静召集同伴。想要完成暗杀,他和魏枕风必须尽可能同步下手。
不多时,第五个倒霉蛋就来了,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少年见到水井后,激动得大喊:“水!这里有水,陈大哥快来啊!”
他这么一喊,和他同组的男人马上赶了过来,却在走进膳房的一瞬间察觉到了异样:“有埋伏,闪开!”
少年的反应也是极快,纵身一跳,躲在了装满麵粉的麻袋后。
赵眠为了不暴露自己的位置,不得不暂且停手。而男人显然不好糊弄,他环顾一周,目光很快就锁定在赵眠藏身的地方:“出来。”
魏枕风不由地暗骂一声。
运气真差,这么快就遇到高手了。
男人手握一把长刀,一步步逼近赵眠的藏身点。眼看殿下就要被发现,周怀让又急又不敢动,满脑子只有三个字——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那个男人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殿下能打得过他么。
他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殿下陷入危险,可是他不会武功,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吸引敌人的注意力,给殿下製造动手的良机。
周怀让下定了决心,正要衝出去,肩膀忽然被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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