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打听,全场哗然。
“这便是北渊小王爷?不对啊,不是说他相貌丑陋,能令小儿啼哭么。”
“一个邻国的年轻王爷,居然能在我东陵京都横着走,还把诸多世家公子比了下去,着实可悲可叹!”
“你在烟花之地叹个屁,真觉得可悲不如纹上‘精忠报国’四字镇守边疆去。”
“哎,你怎么说话的这是,要去你怎么不去?”
好巧不巧,掌事姑姑在这时又打开了一个较小的锦盒,随后高声道:“西夏末代首辅,顾如璋之印。”
此话一出,教坊司整整三层楼,登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仰起了头,目光汇聚在邻国的少年王爷身上。
谢良安亦是大惊失色,对着张娘子悄声道:“这顾如璋之印,可是小王爷的东西?”
张娘子用团扇掩着唇道:“除了他,还能是谁。”
“如此重要的东西,他为何堂而皇之地展示在众人眼前……”谢良安灵机一动,“莫非,他是想要引蛇出洞?”
张娘子虽说是女流之辈,但在这兰月厢,最不缺的就是大大小小,真真假假的情报消息。她在其中浸淫许久,有些事情也能插得上不少话:“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谢良安不解:“可是这个圈套太过明显了,那些西夏人会上当吗?”
张娘子笑道:“或许小王爷只是想告诉世人,顾太傅之印就在他手上,有人想抢,他随时奉陪呢。”
谢良安看着张娘子从容淡定的面容,心道在他东陵,一个烟花女子居然比满场的世家子弟有见识得多,何其哀哉。
倘若他们谢家也有一位北恆王殿下,东陵还会屈居三国之末么。
思及此,谢良安情不自禁地看向北渊小王爷。
无意中,他发现那位萧觉萧大人站得离炭火太近,冒着热气的陶壶距离萧大人的手背只有一步之遥。
看着萧大人如玉的肤色,谢良安怜香惜玉的老毛病又犯了。若萧大人的手背真被烫伤,留下什么疤痕也太可惜了。
好在站在萧大人身后的护卫似乎也发现了这点,正要上前提醒,却被旁人抢先了一步。
但见小王爷抬起一隻手,自然而然地搂过萧大人的腰,带着他稍稍远离陶壶,目光却没看着萧大人,从始至终都在楼下的戏台上。
这种漫不经心的风流之感让谢良安为之一愣,一时之间分不清小王爷此时此刻是在干正事,还是在纨绔玩乐。
在一片寂静中,掌事姑姑再次开口:“西夏末代首辅,顾如璋之印。”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言,更别说出价了。教坊司建成数十年,何时有过如此压抑的氛围。
终于,一声轻笑打破了这份沉默。
北渊小王爷坐在最高处,在众目睽睽中居高临下地冷嘲:“本王还以为这是个有趣的物件,想着邀东陵的诸位共赏之,没想到却冷了你们的场。”
说这话时,小王爷的手仍然扶在萧大人腰侧,一脸的兴致缺缺:“当真是无趣啊。”
说完,他才松开了手,拂袖起身离开。
很快,北渊小王爷造访兰月厢,并当众拿出顾如璋之印一事传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成为了权贵间茶余饭后的谈资。
相传,当晚在兰月厢,北渊小王爷惊艳四座,万众瞩目,举手投足间不知惹了多少红颜佳人的注目。
可惜啊,小王爷眼中似乎只有有关他北渊的正事。
作者有话要说:
眠眠的化名是萧觉(决),不是萧叫!
鱼饵已放出,接下来只需耐心等待鱼儿上钩。
眼看十五将至,赵眠抽出时间,亲至药房探查白榆炼製解药的进展,魏枕风也跟了过去。
药房内烟雾缭绕,瓶瓶罐罐堆满一屋,地上潦草地倒着几个草笼,隐隐还能看到干涸的血渍。
魏枕风一进屋就踩到了某种滑腻腻的东西,低头一瞧,原来是刚剥下来的新鲜蛇皮和半截蝎子的小尸体。
魏枕风沉默片刻,把脚从蛇皮上抬起:“突然觉得不告诉我解药的配方也挺好的。”
这些都是什么鬼东西啊,真的能给人吃么。
白榆听见小王爷的声音,从浓雾中探出脑袋:“王爷来了?”
沉迷炼药的白榆和平时的模样大相径庭,青丝长发悉数挽起,隻用一根试毒的银针盘在脑后,不施粉黛的脸上灰了好几块,眼下两团乌青,显然是没睡好觉。
赵眠强调:“孤也来了。”
“殿下?”白榆连忙用裙摆擦了擦手,不知从哪里搬出张椅子,还要给赵眠沏茶。
“不必麻烦,孤只是来看看你,马上就走。”赵眠道,“解药炼製得如何?”
白榆一脸欢喜:“进展喜人,殿下。按照现在的速度,说不定能提前几日炼好解药,届时殿下就能好好过一个上元节了。”
赵眠深感欣慰:“不错,但你也要注意休息,劳逸结合,方为上策。”
“殿下所言极是。”魏枕风附和道,“今日雪停放晴,白神医不如约上云拥花聚去逛逛街?东陵京都还是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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