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野还是比较注重结果:“那他的腺体,现在算是成熟了吗?”
“可以这样说,”医生点点头,“只是年龄比较小,也会相对敏感,标记的话会有些疼。”
“第一次发情期的时间可能会不太确定,但有过第一次之后,要注意每月的五号和十五号会规律发情。”
看着神色各异的两个人,医生笑道:“腺体发育的概率很小,而且要有高契合度的alpha干预,你们是一个很典型的案例,方便做一下腺体配型吗?这样可以给我们提供更多的研究数据,帮助到同样的患者。”
“好,”时逸点点头,只有自己经历过,才知道成为异类的感觉是多么痛苦,如果有机会帮助到同样的人,他也很乐意贡献一份数据。
腺体配型需要抽取一点腺液,两人走进无菌室,时逸看到医生手中的酒精棉和针管,心里又开始打怵。
他是真的不喜欢医院,腺体损伤后他在这里醒来,接下去的十几年便一直摆脱不掉这个魔咒。舒闻因为身体不好,三天两头机会来这里开药,小时候的他还不懂,总是担心会不会哪一天爸爸去了医院就再也不回来了。
“别紧张哦,”护士在他的后颈处轻拍了几下,“给你擦了麻药,不会痛的,太过紧绷的话是抽不出腺液来的。”
“我来。”另一边的陆云野已经早早完成了抽取,他单手按住后颈的纱布,伸出独臂将时逸揽进怀里。
时逸隻感觉眼前一暗,整个人便被雪松的气息包裹,陆云野的羊毛衫上还带着alpha独有的麝香,混合出隻属于陆云野的味道。
他放任自己埋在对方怀中,感觉冰凉的棉球在后颈处游走,针尖刺入时果然不痛,只有麻麻的钝感,他下意识抓紧了陆云野的袖子,感觉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非常丢脸。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逸才恍然回过神来,发现护士早已经拿样品去化验了,自己还缩成一团偎在alpha怀里,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走开。”他推了推陆云野,“我没事。”
“用完就扔,时总真让人伤心。”陆云野轻笑,“再等一会儿,配型结果大概一小时后会出来。”
“我不太想知道结果,”时逸抿了抿唇,“我们走吧。”
陆云野愣了一下,还是道:“……好。”
(一更) 回去的路上时逸一直都在发呆。 从腺体成熟的喜悦中慢慢冷静下来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根薄
回去的路上时逸一直都在发呆。
从腺体成熟的喜悦中慢慢冷静下来之后, 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准备好去做一个正常的oga。
他的腺体在幼年期就受损,连信息素都可以忽略不计,更别说从没有过的发情期了。
在他印象里, oga发情从来都不是一件好事, 他十几年来亲眼看到爸爸被发情期折磨, 因为一个标记而屈服在alpha的淫威之下,甚至在洗去标记之后, 还会因为发情期而做出自残行为。
他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两次, 也只有漫无止境的昏沉和钝痛。
他会像爸爸一样, 在易感期失去自我, 因为alpha的一个指令而痛得死去活来吗?
时逸突然打了一个寒战, 由衷地感到畏惧, 好像发情期是比死亡还可怕的事情。
他不想被alpha标记,不想在发情期失去理智,更不想让自己的身体里流淌着另一个人的味道, 即使这个人是陆云野……也不行。
这种恐惧大概是刻在oga的基因里的, 只是大部分人从出生开始就在慢慢接受它,逐渐寻找到自己和伴侣之间的平衡。而时逸则是在毫无准备的时候骤然被丢了一个定时炸弹,他不知道怎么解决,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爆。
回到家后时逸便钻进了房间,插上耳机播放一段白噪音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耳边的落雨声逐渐驱逐了烦躁的情绪,正当他可以静下心来思考的时候,微信的提示音骤然响了起来。
时逸现在没有任何心情去处理消息,他想把聊天软件退出, 却不小心点了进去, 那是一条好友申请。
对方的头像是一颗圆圆的松果。
是那种很常见的, 成熟到栗褐色,每一朵鳞片都饱满圆润的小松果。
就连昵称也很可爱“追兔兔”。
对方是搜索微信号添加,时逸心头一动,他基本不会添加陌生人的联系方式,待加好友栏里放着一堆前来搭讪的不知名好友。他划了下对方的朋友圈,公开的,但是什么都没有,应该是个新号。
对方从头到尾都透露着一股钓鱼的气息,但鬼使神差地,时逸点击了同意。
追兔兔应该是在线,好友通过后立刻发了一条:“你好呀^-^”
时逸指尖动了动:“你好,请问你是?”
对面的昵称变成了正在输入中,然而几分钟过去,还是没有新消息发过来,好像他也很苦恼该如何自我介绍。
时逸苦笑这摇摇头,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竟然会因为梦里那个少年叫小松果,就平白添加一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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