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闷闷的下楼的声音。
时逸的动作一顿。
他已经认定了陆云野是在装易感期,刚才也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对方会真的下楼。
现在已经快深秋了,却还不到供地暖的时候,入了夜空气格外的凉,陆云野隻穿着睡衣要去哪儿?
时逸稳了稳心神,谁让他先骗人的,冻坏了也是自找。
但另一个念头却不可避免地挤进脑海, 万一……陆云野真的易感期了呢?
那可是顶级alpha, 不是易感期能装出那种怜兮兮的样子?
除了信息素的感觉不对, 陆云野的言行举止分明就是进入易感期的状态。
时逸忍不住想到对方穿着单衣缩在沙发上眼眶发红的样子,隻觉得心口都揪紧了。
他把毛巾往床上一丢,打开门锁就往楼下跑:“陆云野,等等……”
赤脚跑到楼梯中央,却发现客厅里空无一人。
被骗了!
时逸心里顿时敲响了警钟,他掉头跑回卧室,却被早就躲在门后的人逮了个正着。
陆云野一把将人抱住,就像大尾巴狼终于蹲到了出洞的兔子。他周身带着寒凉的气息,不顾时逸的挣扎把人抱去了主卧:“还想把我锁在外面?”
“你骗人!”时逸气急,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陆云野抱住他往肩上一扛,单臂搂住两条长腿,照着屁股就拍了一下,“嗯,我骗人。”
这一下不轻不重,时逸的脸却腾地红了,向来严肃的陆云野什么时候对他用过这种流氓招数:“你不要脸!”
“自己老婆还要什么脸?”陆云野把人往床上一丢,揉身便要压上去。
时逸见状猛踹,陆云野下意识侧身躲开,那白嫩的脚踝一下踢在了坚硬的床脚上。
时逸顾不上生气,疼得眼眶瞬间就红了。
“别动,我看看。”陆云野心口也跟着疼了一下,顿时不敢躲了,抓住那隻脚腕细细检查一番,还好,只是有些发红,没破皮。
“对不起,我不应该躲。”他轻轻吻上那一小块皮肤,时逸战栗着,感觉像是有小蚂蚁在脚上爬。
脚踝被人抓住,他再也阻止不了那钢筋铁骨般的身体压下来,时逸扭开头不去看他,陆云野却突然停止了动作。
“我什么时候强迫过你?”陆云野要被这小东西又恨又怕的表情气笑了,在外面还能做出一副端庄稳重的样子了,回到家把脾气全撒他身上了。
见对方还冷着脸,陆云野隻得柔声道:“这次我错了,我不应该瞒着你,不生气了好不好?”
“等陆景彦接管公司以后,可能会给你使绊子,你不用理他,飞翼的经营权一直是独立的,股份已经全部转到你个人名下了。”
听到这句话,时逸狐疑地转了回来。
飞翼没有上市,股份都在几个大股东手里。他继承了爸爸的百分之三十,时锦鹏手中的大头在他们结婚后转到了陆云野那边,按理说云野传媒现在有对飞翼的一票否决权。
看着他怀疑的神色,陆云野轻笑道:“不信?”
他拿过手机,调出了一份公证文件。时逸只看一眼,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陆云野用个人名义把飞翼的股份买了下来,并找律师做了公证,一旦云野传媒的管理层发生变动,或者陆云野个人出现意外,所有股份便会悉数转让到时逸名下。
“到时候陆宴会帮你的,别怕。”
虽然飞翼的正常经营不会受到影响,时逸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来,云野传媒要怎么办?陆云野白手创建的公司,白白送给别人,万一陆景彦搞破坏……
像是看出了对方在想什么,陆云野把手机拿回来,伸出手掌覆在了时逸的眼睛上,让他放松:“别担心,就算陆景彦把公司搞垮,我也能建一个新的出来。”
“甜品屋怎么样?你喜欢吃什么都给你做。”
听到他的话又开始不着边际,时逸有些愤恨地把那隻手掌扒拉下来,转过身去闭上眼睛:“谁担心你了,骗子。”
陆云野没有再闹他,只是拉过被子把人盖住,长臂一伸将oga揽进了怀里。
好像在得知时逸喜欢自己的那个瞬间,小蜜桃终于变成了一个遥远而不可触及的梦。他不会否认曾经的美好,也不会忘记对方给过自己的力量,甚至哪天真的见到他,还会由衷地说出一声感谢。
童年时期单纯而热烈的喜欢最是纯粹,可以延续好久好久,但那和成年后的爱还是不同的。
陆云野凝视着oga逐渐睡熟的侧脸,嘴角带上了一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这是他的oga,他的妻子,就算他即将一无所有,这种饱胀的幸福感还是让他感到踏实。
陆云野释放了足量的安抚类信息素,雪松般的气味里隐去了一切凌冽的攻击性,变得柔软而温和,如雪雾飘荡,洒落一片甘霖。
oga的呼吸终于变得悠长而平稳。陆云野悄悄起身,却感觉腰间一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oga攥住了衣角。
时总在清醒时把气场拿捏得十足,睡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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