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趋向没落是必然的,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时逸无法形容自己听到这个消息后的心情,好像没有大仇得报的畅快,短暂的茫然之后,只剩下平静。
那感觉就像,哦,时锦鹏破产了,但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的钱收回来了吗?”时逸木呆呆地问。
“不好说,时渡已经跑去国外了,时锦鹏早晚也要跑,”陆云野看着他怔忪的神色,竟然有一瞬的心疼,“要不我找个讨债公司去揍他一顿,卸条胳膊腿什么的。”
时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陆云野也会说出这种话来,“为了那种人,没必要。”
反正时锦鹏身上的债不止陆家一家,他们不去做,别人也会做。
果然,在一周后,新闻播出了时锦鹏被人起诉的消息。
时锦鹏被捕的时候身上乱糟糟的,头髮白了大半,胡子也没有打理,眼底青郁郁的,活像一个野人。
警察是在文心湖公园找到他的,那是他和舒闻初遇的地方,他抱着一件破破烂烂的小毯子,神情畏缩。
时逸一眼就认出来,那件毯子是舒闻常用来盖腿的那条。舒闻天生体寒,后来又经常生病,吹到风就容易关节疼,就算在外面晒太阳也要用毯子盖着腿。
而当警察试图拿走他的毛毯,检查里面是否藏着东西时,时锦鹏表现出了极强的攻击性。最后还是因为体力不支被个人团团摁住,像隻可怜虫那样在地上蠕动。
时锦鹏经常就诊的那家医院随后开出了一张精神问题的证明,自从舒闻离开后,时锦鹏就备受易感期的折磨,变得暴戾而残酷,到了后期根本无法参与公司的正常决策。
他的律师要求申请取保候审,等他的精神状况好一点之后再开庭。
时逸呆呆看着屏幕,时锦鹏最后是进精神病院也好,还是坐牢也好,都和他没有关系了。但还总是觉得心里骤然空了一块,那个总是高高在上,把他当作虫子碾压的alpha,突然变成了这副样子,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他感到困惑,时锦鹏到底有没有爱过舒闻,暗无天日的囚/禁和虐待不是爱,但为什么在最后还要抱着他的毯子去他们初遇的地方?
自己这些年受过的苦,在时锦鹏那里又算什么呢?
他深吸了一口气,控制着自己想要大哭一场,或者大喊大叫的衝动。鼻头酸得发痛,有温热的液体从眼角留下来。
忽然,手里抱着的平板被人抽走了,他这才发现自己捏得这么紧,连手指都有点痉挛。
紧接着,一隻大掌落在了他的头顶,带着让人安心的温热,轻轻揉了揉。
陆云野把平板放到桌子上,在时逸旁边坐下,“别看这些,乖了。”
“陆云野,你知道吗?”时逸的声音有点颤抖,“我以前总想着,哪天飞翼从时家独立出去,有钱了,上市了,我就把时家的产业都吞下来,连时锦鹏的别墅也买来,给我爸烧着玩。”
陆云野知道他在说气话,但也没有打断。
“现在我看到他这样……”时逸的声音越来越低,“就这样一个窝囊废都能让我爸忍气吞声十多年,我就想……”
想大声质问时锦鹏,既然你还惦记着他,又为什么让我们受到那些伤害。
现在做这副可怜虫的样子又要给谁看?
闹这样一出,说不定还会有不知情的观众被他的“深情”所打动,都是狗屁!
陆云野没吭声,隻轻手轻脚将时逸揽进怀里。oga的身体很僵硬,像绷着一口气儿不肯放松,陆云野担心他抽筋,就像哄小孩那样在他背上轻轻拍打。
“你努力这些年,从来都不是为了找时锦鹏报仇。”陆云野开口,声音沉静宛如带着某种坚实的力量,时逸伏在他胸膛上,好像听到大地的回音。
陆云野说:“你是为了你自己,你喜欢设计,你和舒伯父有着一脉相承的艺术天赋。不管时锦鹏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不能左右你前进的脚步。”
“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oga。”
时逸怔怔的,竟忽然有些无所适从。
陆云野那个级别的alp
时逸怔怔的, 竟忽然有些无所适从。
陆云野那个级别的alpha,什么人没见过,说出“最优秀”这个词, 总让人觉得暗含水分。
陆云野感觉到怀里的oga不安地动了动, 便知道时逸又想逃了, 他收紧胳膊不放松,看到oga狼狈地将脸转了过去。
隻留给他一个红彤彤的耳朵尖。
几乎是下意识的, 他张嘴含了上去, 咬在嘴里细细研磨, 感受着身下人的战栗。
就算是无关□□和信息素, 这种拥抱还是让人感到舒适。时逸小心挣了挣, 被他惩罚性地用力碾了一下, 人便老实了。
过了良久,陆云野才把他放开,“好点了吗?”
“嗯……”时逸的声音有点闷闷的, 带着浓重的鼻音。
陆云野看到胸前晕湿的一小片, 不由得叹了口气,还是哭了。
他没有动,放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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