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隻手在睡梦中往自己的脖子上摸索,开始白晟还以为苏寄桥想让他自残,立刻用异能製造气流强行托住了他的手;但随即沈酌神情变得非常痛苦,另一隻手也从睡袋里伸出来拽住了领口,紧接着白晟愕然发现,他其实是在护住衣襟!
他根本不是想自残,而是梦里有人想要脱他衣服,而他在竭力抵抗!
下一刻,沈酌双眼一睁,猝然起身。
他面颊殷红如血,修长脖颈就像被水洗过一样,剧喘着一手按住额角,咬牙切齿:“……你这丢人现眼的暴露狂,苏寄桥——”
白晟宁愿相信苏寄桥是个弱智,跑来放完狠话再顺手帮沈酌改善了下睡眠,也好过眼下这足以令人三观重塑的荒唐事实。
苏寄桥的精神攻击是让沈酌做了个两分钟的春梦。
而且在梦里,他还亲自上阵跑来色诱沈酌!
……从某个角度来说苏寄桥的话倒一点不虚,他确实把沈酌恶心得够呛,而且是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都会耿耿于怀不停反胃的程度。
但整件事结合在一起,就让苏寄桥的举动有了一种特别荒谬的、外人无法理解的喜感。
沈酌头脑昏沉,全身发抖,一手五指深深插进凌乱的黑发里。他另一手在床边摸索着,从睡袋下摸出了自己的配枪,然后起身跌跌撞撞走向门口,竟然完全没有在意临睡前反锁的房门此刻只是虚掩着,就这么直接走了出去。
“苏寄桥?!”他厉声道。
“给我出来,苏寄桥!”
房间里,白晟的视线落在计时器上,10:28p。
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不同寻常的事,就是沈酌还没完全摆脱精神攻击,否则他绝对不会这么一反常态,直接杀气腾腾地拿枪出门追杀苏寄桥——他的行为和感官还在受影响!
白晟毫不犹豫,拔脚衝出房门。
只见走廊上沈酌一手紧握着枪,踉踉跄跄地转过走廊。幻觉似乎让他闻到了某种刺激性的气味,可能是铁锈或血腥,这味道毫无疑问加重了他的怒火和杀意,咔嗒一声将子弹上了膛:
“苏寄桥!出来!!”
突然他脚步一顿,只见黑暗的甬道尽头是一扇门,门缝里透出微许灯光。
是那座废弃试验场。
此时距离爆炸仅剩最后几十秒,白晟隐约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果然下一刻,沈酌毫不犹豫地迈出脚步,在白晟的紧紧跟随之下穿过走廊,一手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
“苏寄桥你……”
他话音戛然而停。
“……傅琛?”
白晟站在他身后,也呆住了。
那枚陨石在射线下发出粼粼幽光,实验设备前,傅琛与苏寄桥在亲吻。
那其实只是一瞬间的画面,可能连十分之一秒都不到,因为声音响起的同时傅琛就猝然推开苏寄桥,一回头看见了门口的沈酌。混乱中傅琛的表情简直难以形容,混杂着震惊、茫然和空白:
“不是,我没有——”
越过傅琛,苏寄桥正面对着门口,向沈酌露出一个毫不掩饰的笑容,一字字用口型无声地说:
“他、不、喜、欢、你。”
射线下,陨石光芒迅速增强,由幽蓝变为炽热的白光,监测仪上的辐射指数急剧骤增。
沈酌没在看傅琛,甚至也没关心苏寄桥。他紧缩的瞳孔中隻映出两人身后那枚陨石:“它怎么回事?!”
傅琛转身大步走向门口:“沈酌你听我说……”
“住口!冷静!”沈酌厉声呵斥:“冷静!不要刺激进化源!”
傅琛已经激动到了极点,从声音到全身都在剧烈发抖:“我没有,那是个误会,那根本就不是……”
“没事,没关系!你先给我冷静,你——”
沈酌的声音被淹没在一片耀眼的白光中。
辐射突破临界值。
进化源要爆了。
如果那一瞬间定格,会发现苏寄桥在笑。
他沐浴在致命的炽热白光中,就那样满怀温柔、眼神甜蜜地看着沈酌,像一场辉煌盛大的告别。
但在场没有人注意他,甚至连白晟都没有——因为他计算中唯一的时机终于来到了。
一切都如曾经发生过的那样,傅琛没有任何犹豫,挥手一个真空盾盖住了沈酌全身;
紧接着,他手掌唰然展开,掌心赫然出现了一个黑色逆十字。
s级异能逆转十字,一人扛下全场衝击,一切伤害皆归己身,加真空盾可抵消对沈酌的一切伤害。
白晟等的就是此刻。
他右手把沈酌搂进怀中,左手二指并拢,一星璀璨光辉由修长指尖闪现,映亮了他清晰冷酷的眼睛——
凡吾不允即不存在。
因果律毁天灭地的清光一瞬间覆盖了全部视野。
“谁在那里?”
“什么人?!”
大山深处,人迹罕至,一座庞大山庄耸立在山涧湖畔,大门前十几名进化者守卫同时怒吼失声,抬头望向远处高空。
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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