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研究表明s级对异能的感知极其敏锐,具有连仪器都无法比拟的精度。”沈酌讚许地道:“所以,是的。”
“你知道连警犬都是有编制的,而我只是个没有工资的民间志愿者,对吧?”
“提钱多伤感情,大家都这么熟了,别说伤感情的话。”
“………………”
白晟深吸一口气,知道那天在监察处办公室里打出去的那记回旋镖迟早是要飞回来的,于是点了点头,郑重道:
“好吧,就当是为了我跟你们沈监察两人之间的……感情。”
所有人极度诡异的视线在他两人身上来回转,但沈酌显然对这种出柜场合完全免疫,甚至都懒得给出任何反应了。
汪平的灵魂仿佛已经去了不可知的地方,这具身体隻留下啃食自己血肉的本能。白晟站在病床边,修长的食指按在他咽喉上,皱眉端详了片刻。
他倒没有当真用鼻子到处去嗅,但闭目感知了半分多钟才睁开眼睛,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收回手,摇了摇头:
“没有,完全不见能量残留,应该不是异能犯罪。”
监察员都松了口气,而王局神情不由紧绷起来。
“也许是某种新型毒品或致幻剂,跟监察处没关系了。”沈酌把现场材料还给王局,说:“但破案前允许监察处协办,还是以防万一。”
王局无可奈何:“哎,谢谢谢谢……”
“走吧。”沈酌回头对白晟道。
白晟唔了两声,似乎感觉哪里还是不对劲,视线还停留在汪平满嘴血肉的可怖的脸上,突然眼神微微一动,伸手从他嘴角边捻起了什么。
是一根黑棕色的短毛,有点像动物毛发。
沈酌正被一群七嘴八舌汇报的手下裹挟着走出病房,临出门时又停住了脚步,扭头:“白晟!”
“哎!”
s级先生觉得自己大概从骨子里就对沈酌存在一种应召本能,只要一听沈酌喊名字,那是立刻百爪挠心心痒难耐,顺手把那根毛交给护士,匆匆叮嘱:“查查这人是不是什么变异型狂犬病。”然后长腿一跨直接越过床栏,嗨皮地追着沈酌出了病房。
作者有话说:
那个,就像前几章荣亓对他手下描述的,白晟的因果律武器只能抹消存在,不能扭转时间轴(不然他直接扭转时间轴回到陨石降落地球之前然后衝进泉山县卫生院一刀捅死荣亓就全文完结了=v=
清晨。
卧室安静昏暗,大床被褥凌乱,隐约传来沉沉的呼吸声,衣物七零八落散落在地上。
一切都那么昏沉暧昧,直到——唰!
落地窗帘一拉,阳光倾泻而入,杨小刀举着锅铲转过身,居高临下俯视大床:
“起床,吃饭,我要上学。”
白晟就穿了个大四角短裤,整个人呈45度角斜趴着,咕涌咕涌地用被子把整个头蒙住:“傻逼孩子,你今天下午才上学,早上沈监察过来接你去评级注册做备案,让我再睡会……”
杨小刀一眼瞥见枕头边的东西,整个人震惊了:“你手里拿的什么?”
只见白晟右手抱着枕头,左手按着一本檔案。檔案本身很新,看上去他拿到手后就没翻过两次;但贴在扉页的照片却被他翻来覆去爱抚得连毛边都起了,应该是从报纸上裁下来的,申海市监察官撑着黑伞站在雨中,只露出苍白秀丽的下颏。
“啊欠——”白晟困意朦胧地打了个哈欠,“求你了,让我再睡会,我昨晚躺床上看你沈监察的照片,足足思念到三点多才睡着……”
杨小刀石化般僵立在原地,良久迸出两个字:“……思念?”
白晟:“嗯哼。”
一种不可言喻的认知震撼了少年纯洁的心灵,半晌他难以置信地:“——思念?!”
“嗯哼。”白晟懒洋洋说,“成年人就是会思念彼此的啊,怎么了?”
少年终于被迫正视那真实而可怕的成年世界,失魂落魄站在那里,张开嘴又闭上,张开嘴又闭上,半晌终于提出了内心深藏已久的困惑:
“……我有一个问题。”
白晟闭着眼睛:“say你的问题。”
“你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脑子里就不能想点别的事吗,比如解决全球变暖,气候变化,能源危机和贫困地区人口教育之类的?”
“………………”
白晟睁开眼睛,面无表情望着杨小刀,半晌郑重道:“谢谢,儿子,养了你真是我的福气。”
叮咚!叮咚!
“哟,我的思念对象来了!”白晟陡然精神倍增,一把将檔案连照片塞进自己枕头底下,鲤鱼打挺衝进浴室,头也不回吩咐:“就说我昨晚思考全球变暖到五点多啊,记住了!”
杨小刀:“……”
少年仰天无言,然后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去开门,门外果然是身形削瘦、製服笔挺的申海市监察官,眉目秀丽清明,双手裹在黑色皮质手套里,姿态雅致平静地交迭在身前。
其实是完美到令人心生敬畏的形象,但首先浮现在杨小刀脑海里的是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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