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喊那边的人开闸门。
就见许沁已经站在那里,双手紧抓着阀门,朝他喊:“哪个方向?”
宋焰:“顺时针!”
许沁整个人使劲,用力一拧,阀门打开,自来水迅速衝进管道,瘪瘪的水带撑成滚圆,直灌宋焰手中的水枪。
宋焰扯上水带,双手架稳水枪瞄准纸艺室内一阵猛衝。
男人人高腿长,脸色冷峻,拿枪的姿势燃爆了。围观的男男女女都看傻了眼,纷纷拿手机拍摄。
宋焰走进门廊,先沿着玻璃橱窗衝出一条隔离带,见人们还在围观,恼火地吼了声:“全他妈退开!”
女生们被训斥得脸红心跳,一边麻溜儿地乖乖后退,一边继续保护手机。
被困火场的女生缩在角落不敢动,宋焰大步上去抓住那女生的手把她扯了过来。
女生尖叫着扑进他怀里抱住他。
宋焰一手握着水枪,一手把她揪下来,拎小ji一样拎到门边,大力推出去。
女孩的朋友赶紧上前去接。
他救完人,竟隻身再往火场里走,一众女生不由惊呼:
“别进去啊!”
“危险呀!”
宋焰头也不回进了室内。里间火燃得最凶,而这工作室由一家大铺面隔断而成,不尽早灭火,隔壁商铺也会遭殃。
许沁赶来时,就看见玻璃橱窗上水流阵阵,那一边,橘红的火舌跳跃,晶莹的水花四溅,彩色的纸,黑色的灰,被水枪衝打而散,漫天飞舞。
宋焰就站在那一世界的水与火,纸木与灰屑间;身影高大坚定,背对所有人。
玻璃橱窗外围着的人,不知从何时开始,寂静无声。
里面那个男人灰衣长裤,分明和外头的每个普通人一样,在放假,在逛街,在吃饭而已。和外边的每个普通人一样,不是钢,也不是铁,是血是rou。高温会灼伤他的呼吸道,火焰会烧伤他的手。
一个女孩轻推许沁:“你们是一起的吗?”
许沁回过神,未及回答,对方一脸崇拜:“像英雄一样。”
另一个女生纠正:“什么叫像?就是。”
“对,就是。”
许沁看到那个被救出的女生,走过去:“你有没有受伤?”
对方衝了一脸的水,睫毛膏全花了,摇摇头:“只是被烫到,不是很要紧。”
许沁检查了她的手臂,说:“不严重,自己去药店买药就行。”
说话间,火很快灭了。
宋焰嗓音嘶哑,衝外头喊了声:“关闸。”
外观群众像得了指令,一个接一个迅速传话:
“关闸。”
“关闸。”
几番传递,离消防栓最近的一个男人关了闸门。
室内一片láng藉,地上黑水直流。
宋焰从头到脚都是黑灰,他拆下水枪,拿管子里的水胡乱洗了把脸,开始收水带。
许沁立刻过去,上下看他:“你有没有受伤?”
宋焰直接从她身边走过,目不斜视。
许沁顿在原地。她的面前一片漆黑景象,水湿哒哒地覆盖着烧焦的屋子,多láng狈。
她终于还是回头——围观的人群一路跟着宋焰走,讚叹,感激,但那男人显然今天心qg很差,把他们也都当空气,熟视无睹,充耳不闻,只顾着收水带。
有几个女生递纸巾让他擦擦脸上的水和衣服上的灰,他倒是没拒绝好意,接过了路人的纸巾。
宋焰很快把水带水枪恢復原样,卷好了放回消防栓。
商场的管理人员也赶来,拉着他不停道谢。
宋焰冷冷反问一句:“你们商场的消防警报没问题?”
负责人当场噤声,想把他拉到一旁单独谈,无奈围观人员太多,而四溪地消防中队已经赶来。
宋焰跟四溪地的同事快速jiāo接了,一句多余的话也不留,走了。
人们还围在商场各层的栏杆边看他,目送他离开。
许沁独自沉默地进了观光直梯,看见宋焰站在扶梯上渐渐往下,依旧站得笔直,下颌紧咬,这一次,目光看着视线微下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直梯下得很快,突然就沉入地下负层,许沁毫无准备,宋焰便消失在了视线里。
……
宋焰下到一楼,走出天景,给四溪地消防大队审检科打电话,开门见山:
“四溪地ho消防验收的时候,队里有人收钱了?”
那边噤了噤:“怎么说?”
“商场里的消防警报,趁早再来核验。”宋焰道,“至于你们那些黑路子,意思意思得了,注意点分寸,出了大事儿你们全得玩完儿。”
那头沉默半晌,小声:“过段时间去检——”
“尽早。他妈的别把底下人的命不当回事儿。”宋焰挂了电话。
消防检验和火灾预防都由上头负责,轻松,路子多;底下的人火里来火里去,不收那份黑心钱,却得为那份黑心背锅送命,真他妈讽刺。
他走进商场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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