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你自己抹不到。」
两人一人站在门外,一人站在门内,就像还没结婚不准同房的男女朋友。苏秋子犹豫了一下,觉得何遇说的有理,毕竟再怎么彆扭,不能和自己的伤过不去。
「我先去洗澡。」苏秋子同意。
何遇理解她的意思,伸手握住门把手,边关门边道:「那洗完叫我。」
苏秋子的擦伤主要是从废墟里爬出来时,没注意被瓦砾给擦到的。四肢、后背和前面肚皮上都有。伤口不严重,但擦破的地方还挺多的。这让她洗澡有些费劲,等好不容易洗好时,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
她洗好之后,穿了内衣内裤,套了一件睡衣。刚洗完热水澡,头髮半干垂在肩侧,眼睛湿漉漉的,双唇也嫣红湿润。睡衣领口处,露出半截锁骨来,脖颈又细又长。
苏秋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这样有些危险。想到这里,她脱掉睡衣,换上了平时穿的衬衫和长裤。换完以后,去叫了何遇。
在她洗澡的时候,何遇也把澡洗过了。他头髮也未干透,刘海垂在漆黑的眼侧,衬得皮肤更为白皙。他穿了一件宽鬆的白衬衫,和一条灰色的棉质长裤,高大挺拔的身材在宽鬆的衣服下若隐若现。
只在门口一站,苏秋子就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海洋调,清冽又干净,带着异性的荷尔蒙气息,让人心跳有些乱。
何遇手上还拿着药,抬眼看着苏秋子,女孩站在门内,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有垂在肩侧的长髮,才能看得出她刚刚洗过澡了。她的沐浴露是水蜜桃味的,带着水果的清香和馨甜。
喉结微动,浓密的睫毛下,男人眼角带了些无奈的笑。
「穿这么多?」何遇问道。
他话音一落,女孩警惕地抬头看他,微舔了舔下唇,何遇浅笑一声,道:「你现在身上还有伤,我不可能对你做什么。」
两人昨天在车边的时候,最后就是因为她说自己身上有伤何遇才停下的。他向来言而有信,苏秋子觉得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她现在还没彻底原谅何遇,就想通过分床睡来惩罚惩罚他,总不能刚实行了一天这个计划就变了。
听何遇这么说,苏秋子眼神里的警惕鬆了下来,她没多说,让何遇进了房间,只道:「穿多了不可以吗?」
「可以倒是可以。」何遇也不在意,隻无奈地笑了笑,道:「上药的时候,早晚还是要脱掉的。」
苏秋子:「……」
保持着最后的倔强,苏秋子并没有把衬衫脱掉。她趴在床上,何遇坐在床边,将她的衬衫撩了上去。撩上去时,男人略有些温凉的指腹划过了她的后背。一束电流随着刚才的触摸贯穿了神经,苏秋子咬住了下唇。
她后背的伤相对全身来说是比较厉害的,苏秋子心猿意马的时候,何遇却皱起了眉。他拿了棉球,给她在伤口做着处理,棉球放在伤口上,轻而温柔,临放下前,何遇问道:「疼么?」
「有些痒。」苏秋子声音闷闷的。
她话音一落,后背传来男人低声轻笑。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后背冰冰凉凉的,苏秋子看着窗外高悬的月牙,心里也渐渐安宁了下来。
相比轰轰烈烈的爱情,其实这种平淡安定更让苏秋子心动。她想起刚和何遇结婚的时候,那次何遇把她从酒吧带回家,两人做完以后,他给了她一张卡,让她花钱就从卡里花。
这是很平淡的一个举动,但苏秋子却从这段荒唐的婚姻里,体会出了一丝甜意来。她以为自己是苦日子过惯了,所以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感动。但其实不是,主要那时候那个场景,让她觉得自己真正置身于一场婚姻之中。她不再是孑然一身,她身后有人可以依靠,两人相濡以沫,共度一生,这就是最浪漫的事情了。
当时她满意她的婚姻,是因为何遇是最好的丈夫人选。现在来看,何遇好像又是最好的爱人人选。
他细心而温柔地给她抹着药,抹过的地方清清凉凉,通透又舒服。等到最后,苏秋子在着一丝丝清凉中,感受到了一股柔软温热的触感。
这种感觉很奇妙,能明显感受得出不是棉球,顺着她后背的神经,一下蹿到了她的耳畔。耳垂微烫,后背又被触碰了一下,苏秋子疑惑回头,对上男人漆黑的双眸。
他浅浅一笑,双手支撑在她的身侧,低头吻在了她光、裸的肩头。
「你……」苏秋子嗓音发颤,茶色的眼睛水润亮泽,低声控诉:「你不是说不会对我做什么吗?」
将她包拢在怀里,像用怀抱囚禁了一隻软绵绵的兔子。男人低笑一声,声音沙哑低沉,他说。
「我言而无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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