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植物他几乎都认识,当时苏秋子眼睛里全是崇拜和喜欢。
但是那种光芒,被他亲手砸碎了。
「对不起。」
两人异口同声,最后,都看向了对方。
看着洛帆看自己,苏秋子抿了抿唇,道:「你父亲是为了陪我母亲去送报告去世的,而且是我父亲派人谋杀的,而你母亲是因为我父亲谋杀了你父亲才跳楼自杀的。」
他的家就因为那么一件事毁掉了。
「这些都和你无关。」洛帆说。父母离世太久,等事情真相大白,他的情绪却已经没有什么大的起伏了。在这些事情里,最无辜,最没有过错的就是苏秋子。
他脑海里还记得当时苏秋子跟他表白时,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像是被风干的花朵,茶色的眼睛里,眼神渐渐枯萎,无光。
「你后来没事吧?」洛帆犹豫着问了一下,当时苏秋子三天没有去上学。
「嗯?」苏秋子没反应过来,当洛帆具体说出来时,她恍惚了一下,好像是忘了,她笑了笑,说:「没事。」
喉结微动,洛帆看着她的笑,声音有些悲凉,道:「其实当时,我也是喜欢你的。」
在电视臺彩排到晚上九点,苏秋子拖着疲倦的身体回了家。她的小公寓在五层,今天她没有坐电梯,从楼道爬回了家。
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她的脚步声,一层一层变亮。明亮的灯光没有一丝温暖,寒风刮过,苏秋子的大衣都被吹透了。
到了五楼,她推开了楼道的门,楼道的声控灯是开着的,她看到了站在她家门口的何遇。男人穿着黑色的大衣和高领毛衣,身材挺拔修长,气质儒雅斯文。他漆黑的眸子在灯光下散着温柔的光芒,现在正安静地看着她。
两人已经快一个星期没见面了。
楼道的门很重,何遇伸手替她推着,苏秋子会意,走了进来。两人站在灯下,电梯旁的窗户微敞,吹了些冷风进来。
在何遇伸手替她推门的时候,她感到耳边过来了一阵凉风,是何遇身上的。他不知道已经在这里等了多久,家里的指纹锁她没有删掉他的指纹,但他没有进去,一直在等她。
他永远这么彬彬有礼,她说暂时分开,他连她的小公寓都不会进去,给她绝对的空间。
几日不见,两人之间好像隔了千山万水,明明前些天还抱在一起亲昵,而现在只剩下了冷风和疏离。
苏秋子心中没有任何波澜,她看了一眼何遇,问道:「有什么事么?」
何遇确实有事,但是公事。两人进了她的小公寓,几天的功夫,公寓里开着地暖,温暖舒适。小客厅灯光柔和,将小公寓照得十分温馨。
何遇重新感受到了人气,而这套公寓苏秋子也不过住了几天罢了,只不过有了她,他贫瘠的心好像都生机蓬勃了起来。
在何遇的生活里,苏秋子是他的必需品。
两人坐在沙发上,苏秋子已经将何遇给她的文件看完。顺骋集团重组,除了几个董事之外,还有百分之七十的股权。
苏家被他给搞垮了,他又重新给她建了一个,何遇把这些都给了她,因为他说过,他要把整个苏家都给她,而这本来也是她的。
这是一个集团,何遇为了它才欺骗了她,而到最后,他将它拿下却送给了她。这一切有些荒谬。
苏秋子拿着股权转让书,问道:「你爷爷同意?」
在她这样说时,何遇眸光微抬,道:「同意。这是夫妻共同财产,何氏集团也是。」
苏秋子抬起了头,对上了他的视线。她神色平和,并无变化,六天的时间,她似乎思考清楚,又似乎没有。
「那我要是和你离婚呢?」她说。
客厅寂静无声,只能听到夫妻两人缠绕在一起的呼吸声。何遇安静地垂眸,浓密的睫毛在他下眼睑处洒下半圆形的剪影。沉默半晌,他温柔地笑了笑,道:「也是你的。」
「但是……」男人抬眸,他漆黑如墨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脆弱,他声音很轻,像是为了尊重她的想法不去干预她,又像是不甘愿如此,他第一次表露了他的意愿。
「求你,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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