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侧妃穿着藕色绣折枝梅长袄,雪青色马面裙,裙角还嵌了一圈儿珍珠裙襕。梳着垂云髻,只插了一根珠钗,说不尽的如水般柔婉,犹如一朵空谷幽兰。
认真说来,韩侧妃其实长得称不上多么好,五官也没什么让人惊艳之处。但胜在气质出众,乍一看去不显,越看越耐看。
此时的韩侧妃分外楚楚可怜,髮髻上的碎髮掉了些许下来,垂在白净的脸侧,更显其无辜柔弱。瑶娘忍不住去看了庆王一眼,果然庆王看着韩侧妃的眼神很复杂。她又去看晋王,晋王虽也看着韩侧妃,但眼里却是冷意毕现。
「继柔,你……」庆王迟疑道。
庆王妃看着他,唇角染上一抹讥诮:「我跟你说过,那婆子的一条命买不了我珠珠。今日若不是小宝和五哥,我的珠珠现在已经没了。你做爹的为女色所迷,可我这个做娘的还在,这事你不追究,我来追究!」
随着说话的同时,韩侧妃已经被人带进来了。她哭得梨花带雨,一见到庆王就想扑过来,却被一个婆子扯住了。
这婆子生得满脸横肉,一看就是不易相处之辈。她笑瞇瞇地拉着韩侧妃,道:「侧妃娘娘,主子没发话,你这是想上哪儿去?是不是王妃平时厚待你惯了,把你惯了连点规矩都不懂了?你知不知道你这身份搁在皇家是侧妃,搁在外面就是个妾,知道妾是什么吗?就是站着的女人,主子坐着,你站着,主子让你不准动,你就最好老实的乖乖的别动。」
说话的这人姓肖,人称肖妈妈。之所以和庆王妃同姓,是因为这肖妈妈也是肖氏一族的人,是庆王妃娘家拐着很多道弯的一个亲戚。同时也是庆王妃的乳母,这两层关係加起来,肖妈妈在庆王妃身边很得脸,深受其信赖。
肖妈妈早就看不惯这个韩侧妃了,若不是不想坏了王妃和王爷的感情,她一隻手就能捏死她。
肖妈妈的话说得太难听,韩侧妃不禁往庆王看去,庆王却是没有看她,而是看着庆王妃似乎还想解释什么。
庆王妃却没有看他,而是看着韩侧妃道:「你怀上了?」
韩侧妃没料到她会这么问,眼神闪烁一下,露出一脸哭相:「王妃,妾身……」
「你可千万别哭,我记得你平时很嚣张得意的。怎么当着他一张脸,当着我又是一张脸,你说你成日披着两层皮到底累不累?」
「王妃你说什么,妾身不懂。」韩侧妃低下头,一副忍气吞声,含冤受屈的模样。
「你不懂不要紧,会认人就行了,外面那婆子你可认识?」
韩侧妃心里一跳,道:「王妃您说得是哪个婆子?」
庆王妃没有说话,肖妈妈不用吩咐就像掐小鸡似的,把韩侧妃连扯带拽地拉了出去,拉到那被打死的婆子跟前。
那婆子早已是一片血肉模糊,下半身浸在一片鲜血中,头脸朝下趴在条凳上,早已没了声息。
肖妈妈丝毫不客气,压着韩侧妃的头就让她凑近了看,韩侧妃使劲挣扎着,拚命看向庆王:「表哥,你救我,你救我啊……」
「继柔……」庆王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乞求。
庆王妃不为所动,肖妈妈让方才负责打人的婆子,把那死人的头脸转了一下,一张极为可怖的脸顿时露在众人眼前。
那婆子整条舌头都吐了出来,上面一片血肉模糊,却是因为疼痛太过,硬生生地咬断了舌头。眼睛圆睁着,七孔流血,胆子小的人看到这张脸怕是会吓死。
韩侧妃猛地弹动了一下,却是根本没办法反抗肖妈妈的重力。她嗓子里发出咔咔咔的声音,明显就是惊吓到极致的结果。
瑶娘在看到的第一瞬间,就下意识地掩住了小宝的眼睛,玉蝉则是捂月月的。轮到她自己实在遮无可遮,只能偏开脸。
「继柔,你若是有气,你就往我身上撒。她毕竟怀着孩子,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好不好?」庆王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却是充满了疲累和无力。
庆王妃笑了一声:「她对珠珠下手的时候,怎么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就是以前佛面看多了,所以才总吃这小鬼儿的闷亏。对了,她是怀着孩子啊,按理说怀孕的妇人受不得惊吓才是,我看她倒是挺好。」
话音还未落下,那边韩侧妃就干呕了起来,一面干呕,一面捂着自己肚子叫疼。
「肖继柔!你……」
庆王妃猛地一下抬眼看着庆王,冷笑:「我二人成婚多年,这是第二次称呼我全名,第一次是咱们洞房花烛夜那日……」
一听到这,庆王眼中顿时流露出一抹痛苦,脸色也软了下来:「继柔……」
「当年种种,如今物是人非。我说她居心叵测,你不信。我说她蛇蝎心肠,你不信。我曾经希望你能信,我现在不想这个问题了。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了,我的珠珠不是一个婆子的命能偿的,你紧张她怀着身孕是不是?她肚子里是条命,难道我珠珠不是?你别忘了,一报还一报,谁也别怨谁……」
庆王妃的声音越来越低,忽而大喝一声:「肖妈妈。」
「是!」肖妈妈应声洪亮。
还让人弄不清楚这主仆二人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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