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话鲁王是不会说的,他就算再傻,也知道这话说出去,他今儿这条小命是别想要了。
鲁王脸色乍青乍白,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弘景帝炮口又换了方向,「还有你们,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鬼主意。」不等安王几个自辩,他又道:「去把那姦夫拖上来。」
这话说出,顿时让安王几人心中一跳。
事情太巧合了,先是太子,再是太子妃,似乎今儿所有事都让东宫一家子给遇上了。说背后没人动手脚,恐怕所有人都不信。
可这手段也未免太低劣了,就算想把东宫一系斗倒,可以分开进行,何必将两件事都凑到一起,不是明摆着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甭管众人怎么想,那姦夫很快就被带来了。
此人倒是长了一副英俊相貌,不过这会儿却是双目紧闭,面色如土。衣衫破破烂烂的,身上被鲜血覆盖,显然是在来之前就被动了刑。
晋王面色晦暗,看不清他内心中的情绪。永王有意无意又看了他一眼,这一眼让他瞧了个正着。
其实这会儿大家都在互相彼此打探,大抵都想弄清楚这是谁这么大的手笔。
永王咦了一声,突然出声了,「这人不是那孟家的遗孤孟获先,当年孟家满门抄斩,就剩了他一人。」
提起这孟氏惨案具体就有些复杂了,大体就是弘景帝判了冤假错案,听信了谗言,才会致使孟氏一族满门被抄斩。而这所谓的谗言其实与太子有关,事后等发现太子是想替他一个奶兄弟遮掩罪行,孟家人已经死的只剩孟获先一个人了。
而让这宗案子沉冤得雪的人,正是晋王。
因为此事,太子声望大跌,若不是弘景帝一力保着,恐怕早就在朝臣们弹劾下,丢了皇储之位。
因为此事,晋王遭了弘景帝很长一段时间的的厌弃。
于弘景帝来想,这件事明明有很多法子,却偏偏选择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出,明摆着是针对太子而来。不光让太子丢脸,也让他显得昏庸无道。
事后这件事虽真相大白,却是草草收场,谁也没想到彼时莫名失踪的孟获先竟会混到禁卫军中,甚至入了皇城当差。
听永王这么说,安王、代王等纷纷想起当年事了,也确认此人就是那孟氏遗孤孟获先。彼时此人正是弱冠之年,虽这些年相貌产生了变化,但变化并不大。弘景帝因上了年纪,记忆不如以往,但也对上了几分。
弘景帝目光凌厉地看向晋王,当年晋王就与此人纠缠不清,难道说今日之事又是晋王弄出来的?
「你还有什么话说?他可是你长兄!当年你设计诋毁于他,如今又多番针对,你大哥就这么碍了你的眼?」
眼见事情牵扯上晋王,安王等人虽表情不显,但眼中难掩幸灾乐祸。
庆王不禁上前一步:「父皇,还请您明察秋毫,五哥不是那样的人。」
安王一把将庆王拉住:「老七你就别多事了,父皇肯定会明察秋毫,不会放过任何想暗中生事之人。」
鲁王道:「五哥不是我说你,这事你就干得有些不地道了,你就算再恨大哥,也犯不着找个人来让他绿云罩顶啊。」
这话说得粗鄙不堪,但格外戳人心肺管子。
太子顾不得躺在地上装死,弹跳而起,「好你个老五,你竟然这么对你哥哥。你还是不是人,是不是那如嫔勾引孤,也是你干出来的?」
太子虽是无能,但却不蠢,深深明白这是他最后的机会。若是能让老五背下这件事,父皇定会怜悯于他,对他重重拿起,轻轻放下。
他生得笨蠢如猪,体格大,满身的肥肉。这么大的体积向晋王衝来,无疑是泰山压顶。
幸好晋王临危不乱,在撞上的一瞬间躲过了,而太子因为衝势太猛摔了个狗啃屎。
太子痛呼不已,晋王置若罔闻地看着弘景帝,目光沉凝:「还望父皇明察,此事不是儿臣做的。」
永王在一旁嘆了口气,假惺惺地道:「不是你做的还能是谁,这孟获先大抵是为了报当年救命之恩,另也是对大哥心中积怨,所以才会行此下招。」
晋王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讥道:「既然四哥如此断案如神,连人证物证都无须有,你何不与父皇求求,去了大理寺或是刑部,还回永州当那劳什子藩王作甚?」
这话明摆着就是奚落,永王面色难堪,狠狠地一拂衣袖:「本王也是为了你好,你终究是父皇的儿子,主动向父皇认错,父皇定不会严惩于你。」
晋王没有说话,明摆着不想搭理他。
弘景帝的目光掠过永王,又去看安王、太子等人,这些儿子们面容各异,让人根本猜不透面皮之下到底是什么心思。他额上的青筋一蹦一蹦,忍不住伸手去抚了抚,又将目光放在最让他看不透的晋王脸上。
若论他几个儿子,太子无能,安王老谋深算,可惜做人不够大气;代王是个将才,但做不了主帅;永王处事圆滑,做事滴水不漏,可恰恰是这份圆滑,让弘景帝甚是不喜;老六暴戾成性,是他没教好;老七老八都还稚嫩,当不了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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