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泰眼中血丝毕现,写满了亢奋。
他眼睛死死地盯着小宝和狸花猫,一种嗜血的衝动上了心头,恨不得上前捏死这两个不让他放在眼里的东西。
狸花猫似乎感觉到了威胁,浑身的毛炸起,柔软的脊背紧绷呈弓状,嗓子里发出威胁的呜呜声。
「死猫!」沈泰骂道。
他低下头去看茶盏中的茶,见有粉末漂浮在水面上,情急之下伸出手指进去搅了搅,并神经质地对一直看着他的小宝笑着道:「你个小鬼看得懂我在做什么?想不想喝一口试试?这茶很好喝的。」
小宝忍不住眨了眨眼,觉得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不过他懂得不要随意去招惹一个疯子的道理,尤其现在就他一个人在这儿,于是他佯装听不懂地对沈泰露出一个四颗牙齿的微笑,然后便转身在小几上抠抠摸摸。
沈泰哼了一声,得意地坐了下来。
他似乎太过兴奋,在椅子上不停地挪来动去,好不容易才稳住自己亢奋的情绪,如同之前那般静静地垂首看着书。
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格照射进来,晕得室中一片光亮。
临窗下的罗汉床上坐着个顽皮的奶娃,槛窗的沿上卧着一隻猫,还有个容貌英俊的少年正垂头看书。
画面和谐得让人忍不住恍惚,宁国公刚毅的老脸上露出一个微笑,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拍了拍少年单薄的肩膀,「方才那段话可再有心得?」
沈泰支支吾吾,宁国公笑着道:「不懂无妨,祖父解释于你听。」
宁国公在书案后坐下来,然后便将这段话用自己的理解说了一遍。这其中的理解很多都是他领兵几十载的心得体会,十分难得,一般人即使想听,恐怕也这种那种福分。
「祖父睿智,孙儿受教了。」
宁国公十分满意沈泰的态度,一个知道上进的少年就该是如此,不懂不要紧,懂得虚心请教就好,愚笨不可怕,就怕愚笨还自以为聪明。
他一面点头抚着鬍鬚,一面端起旁边的茶来喝,并未注意到他面前看似恭敬的少年,实则一直用眼角余光在看着他。
小宝也一直看着宁国公,见他端起茶盏,他小手就挥向小几上的一个搁着糕点的瓷碟。
瓷碟掉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宁国公停下喝茶的动作,望了过来。
而与此同时,随着一声喵呜,一道影子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扑向宁国公,撞翻了他手中的茶盏。
茶盏掉在书案上,里面的茶水洒落出来,茶盏骨碌轱辘滚了几下,落在地上,碎成了花。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小宝。
而狸花猫更令人吃惊的反应在后面,只见它在落在书案上,又是一个弹腿,往沈泰头脸上扑去。
「狸花!」宁国公喝道。
随着一声惨嚎,沈泰倒在地上,一隻手不停地摸着自己的脸,一隻手拚命的挥舞着。
狸花猫藉着他的力道,弹回了罗汉床上,舔了舔猫爪子,重新盘卧下来,姿态慵懒。
这一切让小宝想到了一句话——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难道这猫成精了?还是也重活了一遍?
书房里的动静,把门外守着的人都惊了进来。宁国公紧皱眉头,指挥着人去将沈泰扶起来。
可还不及去扶,地上的沈泰突然又悽惨地叫了一声,痛苦地在地上挣扎抽搐,也不过只是十多息的时间,即七孔流血没了声息。
这发生的一切实在太令人吃惊了,想要去扶人的仆从竟是愣在那里不敢动了。
「公爷……」
宁国公几个大步上前,蹲下去摸沈泰颈子:「快去请个大夫来!不,去给晋王殿下传话,让他把刘良医借来一用。」
屋中乱成了一片,不停地有人进进出出,沈二爷也收到消息来了。
「爹,发生了什么事?」
紧接着便发现躺在地上,死状无比悽惨的沈泰,沈二爷不敢置信地指着尸体道:「这是泰哥儿?他怎么、怎么……」
宁国公凝重着老脸,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之后父子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小宝。
小宝很想无辜地眨眨大眼睛,可想着这沈泰背后还人,便磕磕绊绊地道:「纸包、茶……」
他胖嘟嘟地小手指着地上沈泰,又指指狸花猫:「花花,不喝……」
其实他可以说得更为条理清楚一些,可事情已经解决,为了不惹人怀疑,还是低调为上。且他素来是这么和宁国公说话的,应该不难懂。
果然宁国公懂了,亲自来到尸体前去翻着沈泰的袖子衣襟等一切能藏物的地方,果然翻到一坨被揉皱了的纸团。
思及小宝所言,他根本不敢去动那东西,只是皱眉看着。
「小宝是说他把纸包的东西放进了茶里,茶不能喝对么?」
小宝一副听得很艰难的模样,自顾自又是比划道:「手指、茶……」他做了一个搅一搅的动作,这一会儿时间已经足够让他猜出沈泰的死因了。
大抵沈泰根本没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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