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晋王妃心中一片苦涩,宛如喝了黄连水。
她知道这话肯定是她娘和姨母说了,姨母藉着冉姐儿来劝她,可问题是——
她什么也不能说。
晋王妃佯装无事的一脸笑,睇着表妹:「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我娘去找姨母说了什么?」
陈淼冉面上露出一丝不自在,也没想骗表姐,解释道:「姨母也是担心你。」
晋王妃嘆了口气:「我知道你们都担心我,可这事真不是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她复杂地看了对方一眼,「不怕跟你说实话,殿下为她请封侧妃了,不日就会下来圣旨。人家一个正儿八经圣上钦封的侧妃,若无站得住脚跟的理由,我怎么也不能抱了人家的孩子来养。」
再说了,晋王也不会同意。
一听这话,陈淼冉急了,「那你就坐视着,也不管管?我听我娘说,她不过是个小门小户的出身,怎么就能封了侧妃。茹姐姐,我看你还是想个法子吧,我觉得此女没这么简单,说不定又是一个玉兰……」
接下来的话,在看到晋王妃微蹙起的眉心,戛然而止。
「茹姐姐,我不是故意提她的。我只是……唉,如果实在不行,不如将身边丫头开了脸,到时候生下个一儿半女,到时候你抱过来也可。」
晋王妃实在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了,这会让她想起自己尴尬的处境。
不管是她娘,还是姨母和冉姐儿,都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是当年那事没被晋王撞破。
可惜,没有如果。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若找我来吃茶就是说这个,我可走了。」她作势就要起。
陈淼冉也知道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忙一把拉住她:「我就是多年不见,想你罢了。你可不能走,咱们坐在一起好好说会儿话,你说不说这个了,咱就不说了。」
之后,表姐妹二人略过这茬,聊些其他别的,倒也笑语声声。
见外面阳光明媚,不冷也不热,两人索性便换了地方说话,去了后花园。
聊了会儿,陈淼冉要去净房,便匆匆暂离。晋王妃坐在凉亭中,一面啜着茶,一面想着自己的心事。
「燕茹……」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晋王妃下意识转过头,就见永王妃站在她身后。
「你怎么在这儿!」
晋王妃的反应让永王妃很受伤,她面上闪过一抹黯淡,迟疑道:「我去看伯母了,伯母说让我劝劝你……」
剩下的话不用听,晋王妃知道怎么回事,她娘定是见自己曾和何婉懿好,才会动了心思让她来劝自己。
她娘真是用心良苦,即託了姨母和表妹,又託了何婉懿。
可惜,她不孝了。
「劝什么?她们不清楚,难道你也不清楚?」晋王妃心情很烦躁,脸上忍不住带了一抹讥讽:「我没有你那么本事,做不到厚着脸皮舔着上。」
晋王妃还从未对永王妃如此这般冷言冷语过,话说出来,她自己怔住了,而永王妃更是心伤不已。
「说到底,你还是在怨我……」
「你别提那事的行不行?」晋王妃声音有些大,吓住了她自己,也吓住了永王妃。她深吸了一口气:「你别当我是傻子,紫玉把胡鸣玉毒死的事,别告诉我不是你做的。」
「紫玉?紫玉怎么了?」
晋王妃去端详永王妃的表情,确实充满了茫然和惊疑。
难道不是她,那会是谁?
「胡鸣玉又是谁?燕茹,是不是紫玉做错了什么事,若是的话,你不用顾忌我的颜面。当初我将她送给你,就是你的人了。其实你也知道紫玉是做什么用的,自打那次你让我再也不要去找你,我就再未和紫玉联繫过。」
永王妃看着她的眼睛,从来总是含着笑的眼,前所未有的郑重。
「我若是说谎的话,让我天打五雷轰。你知道,我是最怕打雷的,我不会扯这种谎。」
是啊,她最是怕打雷。据说是小时候被庶妹陷害,关在一间无人的屋子里整整一夜,而恰巧那日是个雷雨夜。
还记得一次,两人一同游湖,突然下起雨来,明明她从来以保护者的姿态自居,那次却是吓得抓住她的衣袖不丢手。
其实晋王妃也不信永王妃会有如此大的能量,她不过是个妇道人家而已,怎么可能千里之外指挥紫玉对胡鸣玉下手,更何况她也没有下手的必要。
她记忆中的何婉懿,爽朗、直率、敢作敢为,从不是喜欢做那些阴私骯脏的事。而她却不同,她的心泡在骯脏的水里太久太久,所以她以己度人,用自己的思想去揣测了别人。
其实更重要的是,为了洗清自己,她不是也给对方扣了一顶莫须有的帽子。将胡鸣玉的死,栽赃给了她,栽赃给了永王府。
因为晋王和永王一直都是死对头,只要能将两者牵上关係,她定然会安然无事,说不定还能在晋王面前立上一功。
瞧瞧,她就这么个卑劣的人。
她徐徐吐了一口气:「我相信不是你做的,你走吧。」
「燕茹,你曾说过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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