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娘以为按照姐姐的脾气,肯定要大怒一场,心中忐忑不安。
蕙娘也确实被惊住了,可第一反应不是其他,而是拿着巴掌拍了瑶娘的背两下。门外的男人本是抬了步,却不知为何,又止了步。
「你这丫头,怎么姐姐说的话你就没听进去!小宝是你生的不假,但你不能恃宠而骄!他跟你姐夫不一样,你姐夫就是个捕快,就算想纳小,他家门宅浅也养不住。可他是王爷,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现在宠着你是喜欢你,等哪天府里再来了新人,你若还这般不知五六,可该如何是好……」
蕙娘愁死了,她这妹妹心性简单,偏偏命里多波折,让她每每想起就放心不下。
「姐,姐,你误会了,我不是……哎呀,小宝是殿下的儿子,当初那个污了我身子的,是殿下!」
屋里十分安静,姐妹二人面面相觑。
良久,蕙娘才道:「你说当初那个污了你身子是晋王?就是那个天天被我骂死砍脑壳的,死了没人埋的大坏人?」
门外的男人俊脸窘然,他不光是个砍脑壳的,死了没人埋,还被自己骂过骨头渣子都烂没了。往日心中骂了多少次,如今就像有多少巴掌打在他脸色。打得他头晕目眩,五觉尽丧,失魂落魄……
瑶娘望着姐姐,点了点头,「就是他。」
蕙娘干干地笑了一声,又敛住,皱起眉,看着妹妹:「真是他?」
瑶娘点点头。
蕙娘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我倒要去问问,他一个王爷怎么就能干出这般、这般……」
瑶娘忙一把拉住她,红着脸道:「其实他也不是故意的,他是被人下了毒。」
之后蕙娘在妹妹口中听到一个堪为传奇小说的故事,反正她长这么大,就没听过这种巧合的事。
「那现在那劳什子胡侧妃和小郡主呢?」
「胡侧妃死了,至于小郡主——」瑶娘顿了下,「我没问。」
「为什么不问,别跟我说还要把那野种给养着。那姓胡的占了你的位置,这野种占了我家小宝的位置,姓胡的在王府让丫鬟婆子伺候着,生孩子的时候一大堆人围着。你躲在个巴掌大的小房子,连接生婆都不敢随便请,生怕难产了。她女儿四五个奶娘一大堆丫鬟,你在月子里还要侍候小宝吃喝拉撒,一晚一晚睡不了觉,别人坐月子要胖上好几圈,你却瘦得没个人形……」
提起这事,不光蕙娘越说越心酸,瑶娘也忍不住红了眼。
而门外的男人依旧表情不变,袖下的大掌却是紧捏成拳。
瑶娘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扯了一下依旧义愤填膺的姐姐,小声道:「姐,我没有……我、我就是这几日跟他生气来着。」
「生气?生什么气?」旋即蕙娘明白过来,瞥了妹妹一眼,「是该生气,不生气才不正常。」
她说得口干舌燥,端起旁边茶盏啜了两口,又长出一口气,才道:「但要知道适可而止,过犹则不及,别把男人的耐性给作没了,你就知道乐子了。」
瑶娘来了兴趣,凑在姐姐跟前问:「就跟姐姐对付姐夫那样?」
蕙娘笑了一下,「你姐夫是个好人,对我还算温柔体恤。确实,他家里人不好,他那娘和他那妹子都不是省油的灯,他身上也有些小毛病。但他对我好,洪哥儿明哥儿的尿布他没少洗,夜里孩子闹夜或是换尿布,都是他起来做。当初我坐月子那会儿,李氏指不上,燕姐儿更不用说,全指着他。就凭这,我记他一辈子的好。而且他听我的,也愿意听我的,这就够了。毕竟这世上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男人,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
瑶娘还不知道这小毛病指的什么,只当是夫妻情趣,一面听着话,一面点着头。
她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件事忘了和姐姐说,忙道:「对了姐,我忘了跟你说,我怀上了。」
「怀上了,多久了?」这次蕙娘可全然是惊喜了。
「也就才三个多月。」
「吃饭可香,睡得可好,他闹不闹你?」
一连串问了许多问题,瑶娘一一解答,之后姐妹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见瑶娘面露疲态,蕙娘才提出要离开。瑶娘留她多住几日,她也没拒绝,今日匆忙,她总要弄清楚妹妹好了,才能安心离去。
蕙娘坐着暖轿回了客院,洪哥儿和明哥儿都睡着了,让丫头抱进了卧房。李氏和姚成围上来,李氏张口就问:「我燕姐儿呢?」
「我问过瑶瑶了,燕姐儿没来找过她。」
李氏当场炸开了,「怎么可能会没来?那死丫头走之前明明跟我说要来王府的。」
蕙娘耐着性子道:「但燕姐儿如今确实不在王府,也没人见过她。让我说,燕姐儿胡来,娘你也就让她胡来,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孤身上路,谁知道路上会不会碰见什么不好的事。」
「怎么可能!当初燕姐儿可是僱车来的,车还是老娘给她找的……」
蕙娘冷笑,李氏也终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当初我和成哥问你,你咬着牙就是不说,成哥为了找燕姐儿,到处私下託人,不放心的人还不敢托,燎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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