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告,还是在打脸。
打晋王妃的脸!
周妈妈格外不忿,心里顿时将瑶娘给恨上了,觉得当初挑了她进府,就是一步错棋。
她自然没忘提醒晋王妃,可晋王妃却是笑而不语。
比起思懿院这边,留春馆和另外几处反应就激烈多了,或是冷笑或是怨中带怒,就不一一表述。
一时间,整个王府风声鹤唳,而这一切竟俱是为了一个奶娘。
恐怕说出去,任谁都不会相信。
不过瑶娘这会儿还不知道这件事,她睡了一下午,刚醒过来。
瑶娘醒了之后,发现儿子不见了,玉蝉走进来,跟她说小宝被抱去院子里玩了。
玉蝉服侍瑶娘穿衣。
瑶娘还有些不习惯要自己来,玉蝉道:「夫人,您该习惯这些。该让下人做的事,就让下人来。这不光是您会不会的问题,而是你得让她们知道你是主子。」
瑶娘当然知道玉蝉这是在教她,其实她也不是不懂,而是上辈子身边下人都是王妃给的,她立身不正,心虚气短,总是不敢使唤。而蝶儿惯是个好吃懒做的,所以她很多事情都是能自己做就自己做。
也许,她该换个态度了。
瑶娘伸直手臂让玉蝉帮她换上了衣裳,又去了妆台前梳妆。这个玉蝉可不擅长,便叫了红绸进来。
红绸是个圆脸杏眼的丫鬟,皮肤白净,手也很巧。先拿着梳子帮瑶娘将长髮梳顺了,并问她想要个什么髮式,瑶娘说都可,她便很快地帮瑶娘梳了一个随云髻,以一根赤金累丝嵌红宝蝶恋花的步摇固定。
步摇是玉蝉从首饰盒里拿出来的,这首饰盒好像是内务处那里送过来的,瑶娘没打开过,自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可别的不认识,这根步摇瑶娘却是认识。
上辈子晋王也赏了一根这样的步摇给她,而她死的时候就是带着这根步摇。
一直以来,瑶娘都不愿回忆自己上辈子是怎么死的,她从来不敢去深想。她假装上辈子只有自己死了,姐姐和小宝依旧是好好的,小宝可能会因为没了娘,日子过得很艰难,但一定是好好的。
可看见这根步摇,瑶娘却是再也骗不了自己了。
若是她没有弄错,她上辈子是中毒身亡。而在她临死之前,她唯一吃过的东西就是王妃赏的菜。
那菜不光她吃过,姐姐也吃过,而她吃过后还给小宝餵过奶……
瑶娘闭了闭眼睛,伸手去触那步摇,蝶口上镶着红宝,个头虽不大,但色泽极为浓艳,让人触之心颤。
见瑶娘神情有些不对,红绸忐忑地问道:「夫人,可是梳得不好?」
瑶娘对镜自照,又去摸那红宝,伸出纤指触了触,才笑着道:「很好,很漂亮。」
红绸这才放下心来,夸道:「是夫人生的好。」
是啊,她生得好,打小大家就这么夸她。
她如今也就只剩生得好这一样了。
红蝶匆匆步了进来,禀道:「夫人,殿下来了。」
瑶娘也没耽误,忙在丫鬟的簇拥下迎了出去。
荣禧院里的人似乎十分高兴,几个丫头也是笑容满面的,似乎晋王来是什么值得庆贺之事。
瑶娘伫立在门边,朝前方望去。
正值傍晚,满天红霞,让入目之间所有的一切都笼罩了一片绯色。
他身形伟岸,龙行虎步,朝这里走来。
这还是瑶娘这辈子第一次以这种身份来迎晋王,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她有些不习惯,也有些恍惚。
正胡思乱想着,他已经走到近前来,一道阴影笼罩上了她。
晋王离很远就看见正房门前立着一个人,一身嫣红色折枝芍药妆花褙子配湘妃色十二幅罗裙,身姿婀娜,亭亭玉立。
再走近了些,见她雪肤乌髮,水眸红唇,有水般的柔婉与妩媚,又带着一种茕茕弱质的娇怯之态。晋王顿时觉得浮躁了一日的心终于被抚平了,打算回去赏内务处的管事。
会选,知道什么才适合她。
小奶娘就该是这样,华服美衫,精雕细琢,而不是成日里穿着那几身乡下婆子都不穿的衣裳,干着那些粗鄙的活儿,将那一切的美好都隐藏起来。
他晋王的女人就该是这样!
晋王走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牵着她往里走:「想什么?」
瑶娘怔了一下,低垂着头道:「什么也没想。」
晋王明显不信,却并未戳破她,两人进了东次间,在罗汉床上坐下,便有丫鬟上来奉茶。
晋王饮了半盏茶,搁下茶盏,吩咐福成传膳。
这膳自然不是出自大厨房,而是从朝晖堂里提过来。
福成出去吩咐后,便有一个小太监半撩起袍子下襬快步往朝晖堂奔去,大抵是提前灶上就备好了,不多时就有一行数个小太监手提着雕红漆描金海棠食盒,疾步如风往荣熹院奔去,引来府中下人纷纷侧目。
这奔也是有讲究的,这是在宫里行走的那些个太监们首要学的一门绝活儿,看似双腿疾走如风,却是肩不晃手不摇。这门功夫练到最深处,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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