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宗一副受教的表情。
等所有人都到齐后,宫宴开始了。
华阳与陈敬宗同席,席位离戚太后、元佑帝很近,他们对面,便是陈廷鉴这个首辅大人。
陈敬宗靠近华阳:“看,老头子辛苦几十年才坐到这个位子,我才二十七就坐到了。”
华阳:……
陈廷鉴无意间看过来,恰好看到老四不知乱说什么,挨了长公主的眼刀。
陈廷鉴收回视线,眼不见心不烦。
元佑帝也注意到了,突然有点同情驸马,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被姐姐那般疼惜吧。
宴席开始不久,教坊司那边的歌姬伶人陆续上台献艺,有一群壮士模拟龙舟塞挥汗如雨的阳刚鼓舞,亦有歌姬彩裙飘飘仿佛仙女下凡的曼妙舞姿。
壮士们献舞时,陈敬宗偷偷捏华阳的手腕,不许她盯着那些露着肩膀手臂的男人看。
华阳用指甲掐了他一下。
轮到歌姬们献舞,华阳瞥向一旁的陈敬宗,就见他眼观鼻鼻观心,亦或是打量对面与吕阁老低声交谈的公爹。
华阳:……
她再看向坐在主位的弟弟。
说起来,母后对教坊司的歌舞规定很严,不许出现那种容易蛊惑弟弟的靡靡之音,献舞的歌姬也都衣裙整齐,若弟弟是个好色的,对眼前的这些歌姬怕是生不出多少兴致。
元佑帝本来在欣赏歌姬们的舞姿,发现陈廷鉴、吕阁老歪着身子在谈论什么,元佑帝忍不住就猜疑,地方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乱子。
吕阁老忽然面露笑容,陈廷鉴也摸着胡子笑了笑。
元佑帝:……
什么事那么好笑,也说给他听听啊!
元佑帝接连喝了三日清热去火的汤水, 终于让嘴角的火泡消掉了。
可各地抱怨新政的折子依然不断。
上午元佑帝有三刻钟的休息时间,心情烦躁时,元佑帝就带着几个小太监, 去御花园打麻雀。
这习惯还是前年秋天跟陈敬宗玩了一次射麻雀之后养成的,戚太后担心他的箭不小心伤到宫人, 叫改成了弹弓。
跑上跑下的活动一番筋骨,心情也好多了,元佑帝再回去上课。
转眼华阳已经在宫里住了十日,天气也越来越热了。
这日晌午,元佑帝再次丢下母后, 跑去栖凤殿陪姐姐一起用饭。
华阳:“这么远, 你也不嫌折腾。”
从干清宫到栖凤殿, 要走一刻多钟, 更不消说现在的晌午日光有多晒。
元佑帝接过朝云递来的巾子擦了手脸,坐到姐姐对面, 端起碗连喝几口酸酸甜甜的酸梅汤, 隻觉得全身爽快。
“你不懂, 我宁可挨晒,也不想陪母后用膳。”元佑帝扫眼朝云、朝月, 略微压低声音对姐姐道。
两个丫鬟一听, 识趣地退了出去。
华阳瞪弟弟:“母后若听见你这话,该伤心了。”
元佑帝:“你太小瞧母后了,父皇去世都没见她多伤心。”
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怨气。
华阳也不可能事事都顺着弟弟:“母后对你的关心肯定甚过我, 你敢这么嫌弃我, 我都要哭一场, 更何况母后。你也不用拿父皇类比, 对一个女子而言, 子女肯定要重于丈夫,好比你跟父皇如果一起掉进河里,母后肯定会先救你。”
元佑帝被姐姐的比方逗笑了,顿了顿,叹口气:“道理我都懂,可我一看到母后就没有胃口,不信你去问问驸马,让他天天陪陈阁老吃饭,他高兴不。”
华阳笑道:“不用问,他大概宁可绝食。”
元佑帝直接笑出了声。
饭菜摆上来,姐弟俩边吃边聊。
华阳:“快了,明年礼部就要为你选秀,母后也会搬去慈宁宫,等你的后宫充盈了,身边都是美人,你胃口自然好了。”
未出阁的女孩子被人调侃婚事,多半要脸红,男孩子又是另一番态度。
元佑帝便不以为意:“从小看着你跟母后长大,哪个女子敢在我面前自称美人,她们进宫,也都是占我的便宜。”
华阳险些笑岔气。
元佑帝十分自信:“姐姐笑什么,你敢说你见过比我更俊美的男子?”
华阳认真端详弟弟,点点头道:“比你高大健硕的有,论俊美,我的弟弟确实当属第一。”
元佑帝老气横秋:“我只希望她们都安分点,不要给我添乱。”
华阳:“那就得看你的皇后管理后宫的本事了,这方面姐姐是一点也帮不上忙,也不想掺和。这次我为何进宫长住,就是想着趁你还没大婚再任性一段时间,等你大婚了,既要操心国事又要平衡后宫,哪里还有时间招待我这个泼出去的姐姐。”
元佑帝:“那不能,在我心里,全部后妃加在一起也比不上姐姐。”
明明是甜言蜜语,华阳隻觉得牙酸,睨着弟弟道:“留着这话哄你的妃嫔吧,我可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轻易上你的当。”
元佑帝正色道:“怎么就是哄了?妃嫔都是外人,你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