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淡淡的醋味又冒了出来,华阳都懒得瞪他了,将话题绕回马身上:“你今年二十五,那马也养了八年,都快老了吧?”
陈敬宗:“哪里老了,它才十三岁,还属于壮年马。”
华阳对马倒是有些了解,通常二十岁的马就算老马了,更讲究的一些富贵子弟,马过了十六岁便会退下来不再骑用。
而陈敬宗这样的身份,竟然只有这一匹坐骑,已经非常节俭了,别看华阳很少骑马,但马厩里也养了三匹漂亮的白马呢。
陈敬宗:“怎么,你想送我一匹骏马?”
华阳:“想要吗?”
陈敬宗:“还是别了,你送的马肯定不便宜,我若骑出去,让老头子看见又要训我招摇。”
华阳心里尊敬公爹不假,可她真想送陈敬宗什么好东西,也不会在意公爹怎么说怎么看。
就说外面陈敬宗那匹马,也就是几十两银子的货色,毕竟陈伯宗当初再喜欢弟弟,也不会花几百两银子送弟弟一匹上等宝马。一来他可能没有那么多的私房银子,二来有公爹在上面盯着,陈伯宗那么孝顺听话,也不敢花这么多银子去招惹严父的斥责。
华阳前几年要么没机会看见陈敬宗的坐骑,要么心思都放在大事上,忽略了这个。
如今她看见了,就想给陈敬宗换匹好的,既称得上他长公主驸马的身份,马跑得快些,也能帮他节省路上颠簸的时间。
陈敬宗嘴上说着不想要,华阳也就没再坚持,不太上心的样子。
回到长公主府,华阳先去沐浴,出来再陪陈敬宗用饭。
歇晌的时候,陈敬宗老老实实地躺在一旁,对她道:“我叫吴润安排船了,晚上凉快,我想游湖。”
长公主府里的那片湖还挺大的,足够主人泛舟湖上。
华阳背对着他,可有可无地嗯了声。
但她知道陈敬宗在惦记什么,上午他憋狠了,非得来点新鲜花样才能散了全身的火。
夜幕降临,陈敬宗撑着单篷的游船,载着华阳来到了湖中央。
篷子里面,坐在榻上看书的长公主是他亲手抱进来的,莲花碗等必不可少的物件也都是他趁着夜色搬过来的。
皎洁的月光洒在平静的湖面上,随着驸马爷这个船夫放下桨进了篷子,游船一路划来留下的水波也渐渐恢復了平静。
可是没过多久,便有新的水波以这艘游船为中心,时缓时急地朝四周荡漾开来。
那游船也像被一场无形的风暴席卷,左右摇晃跌宕得厉害。
从始至终,只有月光温柔。
将近二更天,陈敬宗终于松开了华阳。
华阳用仅剩的力气移到榻上,对着窗侧躺。
他将卷帘拉了起来,只剩一层薄薄的纱,小船晃来晃去,此时这边的窗正对着空中的明月,半圆的月亮上有些暗影,瞧着好像一对儿长长的兔耳。
华阳下意识地将旁边的薄被遮到身上。
陈敬宗从后面抱过来,在她耳边笑:“真怕被嫦娥看见啊?”
华阳:“有点冷而已,何况人家嫦娥又不是你,为何要看我。”
陈敬宗想了想,抢过半边被子挡住自己:“那我得防着她偷窥我。”
华阳又想叫他闭嘴了。
陈敬宗陪她躺了会儿,这便穿上中裤,蹲到两个铜盆前,就着灯光认认真真地清洗。
华阳转过身来,见他这副认真模样,好奇道:“你就没嫌过这样太麻烦?”
陈敬宗看她一眼:“有何麻烦的?这可都是宝贝,我可不是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人。”
华阳顿了顿,道:“我的意思是,现在你我都没有孝期在身,你难道没想过不再用这个?”
陈敬宗:“你怎么想的?”
华阳实话实说:“我是觉得,把姑母送的那些用完,差不多就可以顺其自然了,没想到你又去订了一批。”
本来姑母送的那些明年就能用完的,但父皇驾崩耽误了一年,所以府里现有的存货可以坚持到元佑三年的这个时候。
届时华阳二十四岁,如果公爹还好好的,弟弟也没有再仇视公爹,华阳也不必再顾忌什么。
让她意外的是,陈敬宗竟然一点都不着急要孩子,还自己寻到了门路。
迎着陈敬宗倒映着灯光的黑眸,华阳疑惑道:“大哥三哥膝下都儿女双全了,你真的不羡慕?”
陈敬宗:“羡慕,但不着急。你我成亲虽然四年多,其中两年在陵州一年为先帝服丧,咱们俩快快活活在一起的日子,满打满算也就一年半,这一年半里,我大多数日子都是早出晚归,根本没多少时间陪你。我连陪你的时间都不够,又哪来的心情养孩子。”
华阳不是很懂,他们白天相处的是少,晚上却常常亲密无间,几乎夜夜都见面,他还嫌少?
她的脸上残留红晕,一双眸子却明亮清澈,困惑也明明白白地流露了出来。
陈敬宗笑笑,先把手里的东西清洗干净,最后检查过一次没有漏水,挂在旁边的架子上。
再洗一次手,陈敬宗打湿一条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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