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还剩了些,你也去敷一遍?”
陈敬宗:“你从来都不亲我,我敷了有何用?”
华阳抿唇,他这语气,好像她敷珍珠粉就是为了让他亲起来更享受似的。
陈敬宗又摸了摸她微凉的丝滑长发。
华阳将书放到腿上,问:“刚刚怎么没多陪母亲他们待会儿?”
接下来他还可以继续去卫所当差,但在她除服之前,他这个驸马爷也不好再参加什么应酬宴请,包括回陈宅过年。
陈敬宗:“有什么好待的,见见面让他们知道我平安就行了,我就是一直留在那边,大哥三哥也不可能对我嘘寒问暖,我娘也不可能一直守着我。”
华阳笑:“你立了战功,父亲没夸夸你?”
陈敬宗一脸不屑:“谁稀罕。”
华阳:“在城门口的时候,父亲可是把我一顿好夸呢。”
陈敬宗似笑非笑地道:“他夸你的次数,大概比他夸我们三兄弟的次数加起来还要多,你哪里是他儿媳妇,都快成亲闺女了。”
这话真追究起来,是有些大逆不道的,不过陈敬宗在华阳面前素来口没遮拦,华阳也早已不会计较。
“你先晒头髮,我去泡上。”
这次连她身边的大丫鬟们也要瞒着,陈敬宗只能亲力亲为。
华阳瞪他一眼,继续看书了。
陈敬宗把莲花碗找出来,仔仔细细清洗了一遍,倒上温水,东西放进去,再盖上盖子。
大丫鬟们肯定还要进来伺候,陈敬宗想了想,将莲花碗藏到了床底下。
头髮晒干后,华阳去床上歇晌。
随军的简陋木板床哪里有家里的舒服,华阳几乎沾床就睡着了,因为一路都在坐马车,摇摇晃晃颠颠簸簸的,睡梦中,华阳都有一种身下的床也在晃的错觉。
好在,这都是数月以来她睡的最舒服的一个觉。
醒来时,屋子里居然是黑的。
华阳才动了动,一隻修长有力的手臂突然从背后揽了过来,抱住她,将她拉到怀里。
华阳有一瞬的茫然。
上辈子陈敬宗死后,她做过很多次有他的梦,有的梦会让她难受,有的梦就如现在,他还像活着时那么热情。
梦里她已经愿意给了,可惜梦终究是假的,醒后床上依然只有她一人,陪着她的只有冷冷清清的长夜。
看不清楚,华阳摸上陈敬宗的脸,那脸有些糙,却是温热的。
她又扯了扯他的耳朵,他没感觉似的亲过来,华阳就用新修剪过的指甲掐他的耳朵尖。
陈敬宗深深地吸了口气,松开她的嘴唇,无奈道:“已经过了一更天了,先去吃饭?”
华阳笑了,梦里的陈敬宗可从未惦记过吃饭。
她勾着他的脖子,将他拉了回来。
今天是他们一起从战场上回来的第一天,他是她亲自带回来的,华阳想把曾经只能在梦里做的事,真真正正地陪他做一遍。
陈敬宗反而犹豫起来,提醒她道:“你那些大丫鬟们,这会儿肯定都在外面等着伺候咱们起床用饭。”
华阳:“你收敛点。”
陈敬宗:“收敛不来。”
华阳掐他。
陈敬宗半压着她,在她耳边道:“没办法,我就喜欢听你哼哼。”
华阳使尽力气将他推开。
什么人啊,开不了口时叫人心疼,能开口的时候又叫人恨不得他永远闭嘴。
因为陈敬宗不肯收敛,华阳隻好先随他起来,去外面用饭。
朝云等人知道公主路途奔波辛苦,对公主一觉睡到现在毫不意外,点灯的点灯,梳头的梳头,传饭的去传饭。
用过晚饭,洗漱完毕,华阳对四个大丫鬟道:“等到现在你们也都累了,今晚不必守夜,都去睡吧。”
四个大丫鬟恭敬地退下。
这个也好理解,以前驸马与公主经常会在夜里做点什么,忙完肯定需要人伺候,所以守夜非常有必要。
如今先帝驾崩未满一年,驸马必须老老实实的,既然只是睡觉,通常就能一觉到天亮,她们清晨过来早早候着就是。
只是她们都低估了驸马爷的胆量,也低估了自家公主对驸马爷的“偏宠”。
这一晚,已经素了半年的驸马爷,竟然小丫鬟似的洗了三次莲花碗里的呆头鱼,本来还想黎明前再来一回的,可就在他第三次清洗那呆头鱼时,洗前还好好的,可能是他搓得太用力,洗干净后重新灌水再检查一遍,就见有个地方居然滋滋地往外喷出一条细细的水线。
陈敬宗:……
这条呆头鱼是今天第一次泡啊,才用了三次就废了?
是他今晚战力惊人,还是工匠製作这条呆头鱼的时候出了纰漏,导致它先天不足?
总而言之,黎明那场的计划是彻底泡汤了。
陈敬宗晦气地将莲花碗藏回床底下,擦干手,钻回被窝。
华阳都要睡着了,忽然听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华阳:“怎么了?”
陈敬宗:“才用三次,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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