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指挥使们都没有争夺前三的野心,平时操练士兵也敷衍了事,底下的士兵又怎么可能竭尽全力?
单打独斗无法偷懒,十人一起跑,就算输了,也由十个人一起扛,没什么可怕的,顶多挨几句骂就是。
遥遥领先的几个卫所仍然很拚,倒数第一的大兴左卫这边,比他们更拚!
只因为他们每个人都听见了高大壮跑时其他卫所的嘲笑,因为他们每个人都看见了高大壮坐在地上抹眼泪的身影。
以前他们或许不了解高大壮,经过三晚的相处,他们都知道高大壮有多质朴,知道高大壮心里有多愧疚!
如果他们能把分数追回来,高大壮就可以好受很多!
雷强是大兴卫所最后一个出发的,而此时,有十个卫所的最后一名还在等待前一名队友折返,有九个卫所的最后一名同样刚出发不久。
高大壮已经站起来了,跟着秦威几人一起吼着为雷强助威!
雷强是十人里最性急的那个,一口气也憋得最久,卫所注定要输的时候他着急,现在卫所有机会争前十了,他更急!
大叫一声,雷强野马般地衝了出去!
景顺帝暗暗攥紧拳头,此时此刻,他看大兴卫所的每个兵都像在看自家女婿!
雷强抵达西侧时,已经超过了前面的七人!
返程时前面还有两个,只要他超过这两个,大兴卫所就能拿到竞跑这个项目的第七名,为卫所赢下“二十分”!
婉宜紧张地全身都在抖。
华阳笑着握住小姑娘的手。
鼓声震天中,在距离终点只剩一丈左右时,雷强艰难地超过了前一名,大叫着跑过去,扑进了秦威等人的包围圈!
十人抱在一起,叫着跳着!
景顺帝笑眯眯地看了好一会儿,等那十人没那么激动了,他才摸着胡子,目光越过太子,对陈廷鉴道:“驸马很不错,阁老也是天下为父者的典范,教出来的儿子们文武双全!”
陈廷鉴起身,惭愧道:“皇上谬讚了,臣对长子、三子或许还略有提点,对驸马,臣与其聚少离多,愧于邀功,这三年全赖公主在旁鞭策点拨,才让他在练兵上小有所成。”
虽然知道这是马屁,景顺帝还是很受用,再去看女儿。
华阳笑道:“父皇莫要听阁老的,女儿哪里懂得练兵,这都是驸马自己的功劳,而且这才是第一场,后面还不定如何呢。”
景顺帝:“凭这第一场,驸马与大兴左卫便都值得朕的嘉奖。”
演武场上,秦威、雷强等人高兴过后,都来关心高大壮的伤势。
高大壮笑道:“我没事,就刚跑完的时候累到了。”
秦威:“你都吐血了,还说没事?”
高大壮瞅瞅不远处与其他指挥使说话的驸马爷,低笑道:“大人说了,哀兵必胜,故意叫我示弱的,那血也是他提前准备好的鸡血。”
秦威等人:……
皇上面前,驸马敢给鸡血,高大壮也是真的敢吐啊!
不过,就算知道他们都被驸马、高大壮骗了,赢了就是好结果!
指挥使们这边,锦衣卫指挥使刘守、金吾前卫指挥使戚瑾一起走向了陈敬宗。
这两位,一个是陈敬宗的前任上峰,一个沾了一层亲戚关系。
“驸马好本事,今年大兴左卫有望进前五啊。”刘守笑着道,他年过四十,面相精干。
戚瑾笑道:“何止前五,若非有个高大壮,大兴左卫第二亦有机会。”
陈敬宗声音爽朗:“两位大人说笑了,前五我是不敢想,只要不是倒数第一,我便做东请大家喝酒!”
上次倒数第二的燕山后卫指挥使也站在一旁,听到这句,心里一哆嗦。
完了,今年该不会他们拿倒数第一吧?
第一场比试计分完毕,所有士兵都有两刻钟的休整时间。
观赛台上的贵人、大臣们也都可以走动走动,不然一直坐着也够累的。
婉宜想跟自家四叔说说话。
华阳便牵着婉宜走到观赛台的东侧。
她一袭华丽红裙,绣着牡丹花的衣摆随风飘扬,之前坐在众人之间还不明显,当她隻牵着婉宜出现在一人多高的高台一侧,几乎所有休息的士兵都看见了,并不约而同地望着那道迎风而立的曼妙身影。
离得远,他们其实看不清公主的五官,只能看到一张美玉般莹白的脸庞,可越是这分朦胧,越让美人恍如仙子下凡。
戚瑾原本在与刘守交谈,目光忽然就朝那个方向定住了。
刘守疑惑地望过去,等他再看戚瑾,戚瑾已然恢復如常。
与此同时,有一道身影从这边跑了出去。
士兵群里响起一阵起哄的低低笑声,一群气血方刚的男人,若非那是公主,帝后也在那边,他们敢用笑声把天掀起来。
陈敬宗不以为意,身姿矫健且从容地来到了高台之下。
他仰起头。
华阳笑笑,将婉宜往前推了推。
陈敬宗这才看向侄女。
婉宜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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